姜悦景过来时,莹云又坐到柜子上,云朔脸上已经消肿了许多。
云朔用着冰无痕的冰块继续敷脸,房间里安静地不得了。
还是莹云先开口说道:“你看上的那人叫莫怀。”
姜悦景转身问道:“你怎么知道?”
莹云理所当然说道:“我问别人的,他是第一域魔王跟前的大红人,挺得他赏识的。
第一域魔王是魔尊的心腹,他对魔尊是最忠诚的,也是十域魔王里实力最高的。”
姜悦景挑挑眉,莹云怎么突然帮忙了,干脆问道:“你不是一向爱挑拨离间,怎么突然愿意帮我探听消息?”
莹云坐在高处,用手托着下巴,眼神里都是怀念:“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主人,她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她也是很不喜欢战争,她喜欢四处游山玩水。”
姜悦景抬头问道:“那你主人现在在宗门吗?”
莹云叹气,语气中俱是落寞:“陨落很久了,久到我都已经能化出实体了。
陨落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她最喜欢的山水也都不在了。”
姜悦景看着莹云,难怪一把刀会叫莹云,想来是他出世那天的云彩很漂亮吧。
莹云突然看着姜悦景,手指指着云朔:“其实我是在帮你,我是见过凝影出世的,它是因为战争才被铸造出来,它的域里都是战争产生的戾气,能让它认主的人从不可能是你喜欢的清风朗月之人。”
云朔神色明显紧张起来,手指紧紧握着剑柄,垂目不敢看向姜悦景。
谁知姜悦景却轻笑了一声:“嗯,可我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光风霁月,因为他好看,因为他厉害,因为他是他。”
云朔惊喜地看向姜悦景,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听见姜悦景继续说:“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他能在满是戾气的剑域里清醒地走了出来,何尝不能说明他是心性坚定之人?我拿起过凝影,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师兄内心其实也会有冲动暴躁不安恐惧的情绪。
其实我当时挺高兴的,师兄没有修无情道修傻了,人就是会有七情六欲,人同外面那些凶兽的不同之处在于,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被身体控制。”
凝影剑身嗡鸣了一声,莹云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悦景说道:“你之前说的对,我没有心,所以我就算有了实体,还是不能感受到主人当年的心情。”
姜悦景劝道:“你有自己的道,何必强学他人?”
云朔目光一直看着姜悦景,听了她说的话后,手指忍不住颤抖,轻点了两下剑柄,像是确认般问道:“你,当真不介意?”
姜悦景莞尔一笑,挨着云朔坐了过去:“我喜欢的一直是你,所有的你,完整的你。”
云朔愣住了一会后,紧紧地抱住了姜悦景,这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他的全部的人,不会要求他放弃情绪,不会要求他冷静自持。
莹云切了一声,从柜子上跳了下来,正准备走时,被姜悦景叫住:“等一下,我要和你聊聊关于凝影的事。”
姜悦景见莹云回头了,于是问道:“凝影既是和你同时期的,为何它现在只有天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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