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攸宁听到了最想听的捷报,却笑不出来。
心里全都在盘算着等那臭小子回来要怎么跟人算账,临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一月不过写一封书信能要了他的命吗?
倒是白糟蹋了自己担心了人这么久,日日怕他死在外面。
最后离开的时候易攸宁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苏慕嘉倚着石桌低头看着李祁,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苏慕嘉眉梢眼角都浸着笑意,伸了一只胳膊到人面前,然后李祁放下手中的书,极为自然的替人挽起了散下来的袖摆。
易攸宁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先前还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李祁看重苏慕嘉,所以两人私下里有走动,关系瞧着比之寻常君臣看着要亲近一些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这会儿他总算是想明白了,这分明就不是什么君臣之情,而是……
他自己本就是乱来的性子,所以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不过他这一辈子死也想不到,向来洁身自好受万人敬仰的陛下有朝一日竟然也会和自己沦为一丘之貉。
易攸宁越发可惜当时没有说动苏慕嘉去为他的松竹馆坐楼。
他就知道苏慕嘉那张脸大有用处。
易攸宁心里正感慨,转头撞到了正往里走的小十三。
他抬手将人拽着往外走,也不跟人计较之前被拦的事情了,苦口婆心的劝道,“别说你易公子没提醒你,等会儿进去再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小心被你那黑心的主子灭口。”
崔子安是四月末到的京都,李祁亲自到城门口迎的人。
这一场仗前前后后打了一年多,崔子安作为主将自然没少吃苦头。
从前在金陵城里养尊处优的小公子,终究还是在边疆沙场上历练出了另外一番模样。
李祁见到人的时候都生出了些陌生的感觉,眼前的人比之他记忆中的崔子安稳重太多。
直到李祁问崔子安想要什么赏赐的时候,这位众人眼中十分稳重的年少将军极为淡定的说,“臣斗胆,请陛下为臣与易家大公子易攸宁赐婚。”
此话一出,满殿寂静。
饶是李祁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不免怔愣了一下。
在场的大臣史官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男子和男子成婚,简直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心中觉得此话不堪入耳,却又碍于崔子安的身份和李祁不敢多说什么,一群人有口难言,憋的好不难受。
李祁沉默半晌,又问了一遍,“崔将军可想清楚了?”
“臣此次出征北境,几次命悬一线都想着,臣一定要活着回来与他成亲。”
崔子安不顾众人鄙夷诧异的目光,朝李祁拜首以叩,语调坚定道,“恳请陛下全臣所愿。”
李祁看着殿中跪着的崔子安,良久,启唇道,“朕允了。”
“陛下!”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几位大臣应声而起。
程闲云哪儿还能看的下去,直接拱手道,“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此举实在荒唐,怕是会为天下人所耻笑!”
“崔将军身有战功,赐婚旨意是他所应得,无可非议,更与天下人毫无瓜葛。”
李祁不留情面的将程闲云的话驳斥了回去,不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此事不必再议,让礼部挑下吉日,择日成婚。”
赐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护军营那里,崔子平被人气的不轻,当天夜里就赶了回去。
听说后来崔子安在府中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三日都没松口,中间还挨了揍。
他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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