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起的倒是是时候。”
苏慕嘉收回视线,没什么表情的淡然吩咐道,“救火,能救出来多少是多少。”
“是。”
手下人很快领命下去。
账簿的问题太多,都是积年累月留下来的。
就算张知秋有心重新去做一份来应付皇城派来的官员,也没办法在短短几日做到天衣无缝,不出破绽。
所以干脆让下人趁搜查的官兵进去之前,先将这些账簿一把火烧掉。
自己最多也就是落一个疏忽大意毁坏官本的罪,况且火是当着他们面起的,若真要算起来,这疏忽之罪也不能只算在他一个人头上。
张知秋暗自得意,自以为暂时逃过一劫,一时间轻松了不少,甚至有心思吩咐管家道,“两位大人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给人上茶?”
管家闻言连忙应声让下人看茶。
苏慕嘉一直没出声,看着下人进进出出来回忙活着。
等茶水倒好,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暗青颜色映着苏慕嘉冷白的指节,茶沿一点点离他的唇瓣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碰到,苏慕嘉却突然又把手里的茶杯移开了。
然后手忽然毫无预兆的一松,茶杯随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青色瓷片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飞溅。
堂内一时间愈加寂静。
“茶里有毒。”
还不等张知秋反应过来,苏慕嘉毫无感情波澜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抬了下眼,看着张知秋质问道,“张知秋,你想杀害朝廷命官吗?”
张知秋被人突如其来的这句问的慌了神,他略显不安的抓着椅子把手,强行挤出一抹笑说,“大人说什么玩笑话呢,您不还没喝吗,怎么知道茶里有毒?”
苏慕嘉听人这么问没应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银针,他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将那根银针放进了宋阁还没喝的那杯茶水里。
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可尽管如此还是没人发现他指缝间落进茶杯里的白色粉末。
银针变黑了!
宋阁的脸色也随之变了,他倏地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张知秋怒声问,“你怎么解释?”
张知秋被这一声吓的从椅子上手脚并用的跪到了地上,“不是下官做的,下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管家,赵管家!”
张知秋看向赵管家,急切的问人,“你说,你倒的茶,你告诉我茶里为什么有毒?”
苏慕嘉站起身,夜风穿堂而过,吹的烛火闪动,颤动的光影落在了那张天真稚嫩的桃花面上,像是一把漂亮精致的匕首,人们还来不及细细欣赏,只是稍不注意,下一刻就被人用刀锋抵住了脖子,没了性命。
“洛阳知府张知秋妄图杀害朝廷命官。”
苏慕嘉唇口轻启,吩咐道,“抓起来。”
张知秋入狱,十日后将于西市斩首。
这个消息在第二日传遍了洛阳城。
宋阁和苏慕嘉两个人在衙门里忙了几日,处理清算了张知秋这些年担任知府的种种恶行。
账簿虽被烧毁,但是张知秋贪污受贿的事情并不隐秘,知道张知秋被斩首已成事实,众人也一改之前对这些事讳莫如深的样子,状告陈情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罪状累在一起,将张知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那夜在张知秋的府上搜了不少他这些年贪污的财银出来,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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