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萧潋意说:“是我在外面待了太久,长久没尝过这痛,得意忘形了。”
桃蹊沉默下来,安静为他绕上一圈珠环,“殿下,还需再改吗?”
萧潋意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
桃蹊于是不再说话,取来宫裙为他换上。
萧潋意神色冷淡,面向窗外的一树海棠望了一会,片刻后扭过了头,低垂下眼。
宴席设在含粼台上,背靠珍珠湖,湖中停着几只赏景的船,皆以彩灯繁花装饰,穿行在粉艳芙蓉中,远远望去,满目袅袅水芝红。
现下本不该是芙蓉的季节,具说这是圣上为博新宠郑嫔一笑特从南方取来。
今日的宴席,正是这位郑嫔的生日宴。
湖边亭中只坐着萧潋意和皇后两人,皇后拿起银制酒盏斟满一杯,递到萧潋意面前,温声道:“令和,来。”
萧潋意忙双手去接,“多谢母后赐酒。”
“一家人,何需如此见外。”
皇后道:“这是母后去年酿下的百花酒,你快尝尝如何?”
杯中酒色泽清亮,香气馥郁,不用尝便知是好酒。
萧潋意依言抿下一口,笑道:“母后手艺愈发精进了。”
皇后满意笑起:“我宫中还埋着几坛,你若喜欢,今日便让人送去给你。”
“多谢母后。”
不远处,忽闻一阵笑声,二人循声看过去,见是湖心清凉亭中站着许多人,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萧载琮,身侧站了个头戴珍珠冠,身着白裙的纤细女子,乖顺的被萧载琮牵着一只手,只瞧个背影也能看出这女子脱俗出尘,一顾倾城之姿。
皇后看着眼前情景,面似欣慰道:“许久未见过圣上如此开怀了,有郑嫔侍奉左右,本宫也甚感宽慰。”
萧潋意微微一笑,收回视线,“儿臣听闻郑娘娘已有了身孕,也颇感欢欣,只是不知会添个皇妹还是皇弟。”
“你是几个中最小的,这回多了个血亲,可是高兴坏了吧?”
萧潋意似是被戳穿心事般抿笑喝了一口酒。
“皇子或皇女,自都是好的。”
皇后含笑瞧一眼清凉亭,“如今宫中唯只有你和文壁二人,若能得天庇佑再添上一个,自然是件幸事。”
虚伪作态。
萧潋意对她所想心下清楚,忽觉一阵烦躁,掩袖轻咳两声。
果不其然皇后立时关切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母后见谅,儿臣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本是好透了,约莫是方才吹了风,残韵又被勾出来了些,咳咳……”
皇后讶异道:“怪我怪我,非要你喝下那杯酒,怎么病了也不和母后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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