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秉烛垂下眼,对着墙子真诚的视线,目光一触即分。
他干咳一声,道:“你放心,皇城有禁军把守,不是那么容易出危险的地方。
早些休息吧,这几日入京朝贺的使臣渐多,只会越来越繁忙。”
墙子想到明日还要继续站桩似的伺候别人,他就心内烦躁。
他以前受困在皇城,便以为世上最大的苦楚就是不得自由。
可这几日他却慢慢品味过来,比没有自由更大的苦楚,是起早贪黑、定时定点地去伺候别人!
凡人生命短暂,不过煎熬数十载。
墙子都不敢想象如果他要一直这么伺候下去,余下的墙生会有多绝望。
夜幕之下,同样有人彻夜难眠。
漠渎弓着背,犹豫地来到使臣居住的别馆。
把守在门外的北戎侍卫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冷若冰霜地审视着这个与他们同样高鼻深目的北戎人。
当然,在他们心里,并没有什么自小便入大绥为质的七王子。
眼前这个人,不过是被南国风土腐蚀过,毫无北方豪迈气概的北戎人罢了。
“我是北戎的七王子漠渎,请帮我通传一声我的大哥,就说我想见他。”
为首的北戎侍卫斜着眼睛觑他,说:“我们大王子非是随便什么人想见便能见的,速速离开!”
漠渎急切地解释:“我是北戎王的儿子,是北戎国的七王子!”
“哼。”
侍卫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大王子已经歇下了,你离开!”
漠渎见状,心知连这些侍卫都看不起自己,暗自恼怒之余,他又无可奈何。
漠渎背过身去,脸上的怯懦和畏缩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的阴郁。
今日晚宴上,听徐嵘的意思,是有意要放他回国的。
可当时漠瀚便以求娶公主之事岔开了话题。
自己这个大哥是摆明了不想自己回去吧……他说不定就希望自己死在大绥,这样北戎就有了正当的理由与大绥开战。
漠渎虽然身处皇宫,但也知道这几年绥、戎两国边陲摩擦不断,战争一触即发。
如果真的要打仗,那自己这个质子便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杀死的!
他必须想办法回去!
求这个大哥是靠不住了,他只能自救。
漠渎一步一步离开别馆,背影萧索。
而在他之后,一个身穿大氅的男子走了出来,不经意地问到:“那是何人?”
“池安大人!”
侍卫毕恭毕敬地行礼,“是七王子。
不过大王子早就吩咐过,如果七王子来求见,一律回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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