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
是软的。
见竹竹盯着自己的书包看,纪凝便解释:“里面装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这个家没法待,得走了。”
随着一天又一天地接近真相,她意识到,冠冕堂皇的话术不过是父母为她造出的牢笼,只要她一天享受着作为纪家千金的风光,就无法逃出牢笼,成为自己。
她要走了,堂堂正正,大摇大摆地离开。
现实和戏剧不同,纪凝才不要有骨气地留下自己的金卡,出去过苦哈哈的日子……被欺瞒了这么久,要一点精神损失费也不过分吧。
也许很快,傅女士会采取行动。
但无论如何,那也是将来的事儿。
至于现在,就得快乐时且快乐。
纪凝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下巴是扬起来的,眉飞色舞,骄傲又耀眼。
竹竹在原剧情里见过妈妈模样的轮廓,想象中的妈妈,也是这样。
只是后来,她出了意外,妈妈伤透了心,就像是气球一下子泄了气,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梦境中的原剧情,在后半段有一段画外音。
那是一道机械音,遗憾地讲述着原女主的一生,它说,她的一生仿佛都在为四年前那个任性而错误的决定买单。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纪凝有没有后悔过,但作为旁观者,只觉得,纪凝和原男主为了一个多余的孩子,乱了人生的步调,太不值当。
竹竹是一只多余的小拖油瓶,那是原剧情说的。
因原剧情的许多情节都成了真,小团子便信奉为真理。
“好重。”
纪凝说,“走了!”
没有竹竹的妈妈,洒脱得像剧情前半段那样。
小团子仰着小脸,认真地,在心底记下她这一刻的模样。
最后,她摆摆小肉手,奶声道:“再见哇。”
竹竹好舍不得。
而纪凝,则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的小手。
“再什么见?”
纪凝摸摸她的小额头,“走呀!”
小团子傻傻地看着她。
直到纪凝,拉着自己,踏着大城堡里漂亮的旋转楼梯下了楼。
原来妈妈是来带她离开的。
……
夜深了。
北城一间酒店顶楼套房内,圆弧形的全景落地窗将城市夜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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