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罩的黑裘披风却是旧的。
小白蛇执意要跟着他,这件披风是他从昭阳贩马的商人手中买的,最能抵御风寒,小白蛇就藏在披风下,静静地攀附在他的肩侧。
谢铎神采奕奕,视线自谢铃周身转过一圈,笑道:“王都不比邺城,二弟若是怕冷,待会儿落座,可使人挑个离火盆子近些的坐席。”
谢铃担心这几日小白蛇举止异常,真怕是生了病,心中也正有此意,便略微点头:“多谢兄长指点。”
他说得平淡,谢铎也一时听不出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嘲讽他,便转开了头。
临近宫门,众人皆要下辇步行。
谢铃让了数步,谢铎行在前头,周围不时有人互相抱拳作揖。
谢铃久不在京城,不认识旁人,而旁人也不认识他。
他并未竖冠,只用青带绑了头发,依旧是少年人的模样。
擦身而过的宫人也只是偶尔听说,谢侯府的二公子谢铃回了京,即便如此,也认不出他来,从前谢铃可是名满京城的‘肥硕’。
谢铃进了园子,果见群花烂漫,也不晓得是用了什么法子,冬日寒风中,竟真有摇摇曳曳的群花。
他并未多看,径自往园中楼阁而去,阁中摆着炭炉,温暖如春日。
谢铃见谢铎忙着与友人攀谈,便自顾自地寻了个角落落座。
他刚一落座,有人便从后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在拍得是左肩,他不悦地回头,见到同样打扮一新的刘鹰。
“几日不见,认不得你哥哥了。”
刘鹰笑道。
谢铃拂开他肩上的手掌:“你怎么也来了?”
刘鹰上下看他一阵,撩袍坐到他身侧:“你能来,我不能来?”
“我不想来。”
刘鹰笑道:“我也不想来,可我爹让我来,权当凑数。”
两人凑到一处,刘鹰便说起了京中见闻,直至午时正,阁中铜漏几声响,宫人唱道:“公主到。”
众人半跪,两人杵在角落离,刘鹰眼风乱瞄,还在窃窃私语:“听说这个三公主生得极美,你从前在京里,见没见过?”
三公主李念瑶,谢铃自然见过,是美是丑,他全无印象,可他幼时便不喜欢公主,刁蛮任性。
他便没答刘鹰。
李念瑶施施然入阁,目光扫过众人,不由失望,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个人,有什么看头。
她坐到上首处,宫人递来丝帕净手,她慢条斯理地擦过手,才开口道:“起罢,开宴。”
食不语,偌大的楼阁静默无声,唯有杯盘偶尔碰撞的声响。
李念瑶百无聊赖,她的贴身大宫女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在她身侧耳语道:“前排是尚书令家的刘章公子,才学了得,他旁侧是仆射的大公子王奔,最擅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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