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不能熄灭萧骋的怒意,犹如火上浇油般愈燃愈烈,男人强行令燕羽衣直视自己,即便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他变本加厉,情绪几近失控,未再给燕羽衣辩驳或是应对的机会,掐住他的下颚,俯身而来。
双唇近乎于角斗式的碰撞,萧骋咬住燕羽衣的下唇,长驱直入封堵住他的退路,搴取仅存的呼吸。
燕羽衣意识迟缓地空白了一瞬。
他现在确定,萧骋疯了。
他应该早就想到萧骋行事作风不按常理出牌,却因他几次相助而放松警惕,以为他是个残存些许理智的正常人。
燕羽衣承认,他在当铺看到萧骋的刹那,对方风尘仆仆,眉目间难掩疲惫,他下意识想询问他的近况。
可他以什么立场呢,难保不会被对方怀疑动机。
除夕之后,萧骋像是凭空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阳春三月,严钦带着消息,以及明珰城残余燕氏部众抵达狸州。
大宸皇帝虽表达出可
以商谈的意愿,回信却说,一切皆等景飏王思量后再行讨论,明显是要将权系于萧骋一人。
当严钦表达出是否继续与大都时,燕羽衣面对下属的进取,罕见地面露迟疑。
这份犹豫令他在严钦面前失了分寸,严钦跪地问他:“主子做事,属下的职责是遵从,但事到如今为了将军府,却不得忤逆主子的心意。”
“那景飏王并非善类,主子明知他收留我们是为了更好开出有利大宸的筹码,为何如今却犹犹豫豫。
难不成只因他搭救太子,或是保护家主以及三小姐,便得事事以他为先吗。”
“还是说。”
严钦重重叩头,神色冷硬且坚决,冒险道:“危难之中被搭救本是你情我愿,景飏王如此,无非是为了趁火打劫,但属下如今所见种种,却害怕主子被奸人蒙蔽。”
此话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燕羽衣心间,他浑身僵硬,待从严钦话语间挣脱出来,前胸后脊早已如落水般淋漓。
置身事外得见本质,而处于危局之中的自己,自诩清醒,却逐步被迫与甘愿掺杂着沉沦。
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萧骋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明明一切都无需经过萧骋的同意,他却下意识觉得似乎可以与对方商讨。
景飏王根本不该得知洲楚所为!
!
!
撕掉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醒,他已然落入萧骋为他搭建好的圈套。
燕羽衣艰难地辨认自己,想要看清萧骋的目的,也竭力控制那份难以压抑的依赖。
他们在皇城沦陷的火夜相遇,举目无望之时被对方托举,燕羽衣心中喜忧参半。
感激萧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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