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帝刚开始打压顾家时,众人便等着段淬珩这太子之位被废,转眼间近十年过,都看出来承武帝的多疑和善变。
是以,不多话,病弱,几无可能继承大统的太子成了一个薄薄的挡箭牌,挡住再立新储可能会存在的一切问题。
周子渊什么都没说,只是空置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仍然是冷的,但看太子神情,还是那般无所谓的样。
“学机关,看病例,做生意,均是为了自保吗?”
他问。
“那时候?”
段淬珩笑笑,“也不全是,睡不着而已。
总要找些事做,不然,长夜不好打发。”
“一开始见顾家失势,都揣度圣心想杀我,我母后殡天,反而都停下来,等着看父皇亲自出手。
但这帮人都没想到,他谁也不信,谁也不愿立,毫无势力的我反而活了下来。”
他明明还挂着些笑,语气却冷得像冰,“倒有意思。”
如此神态,若段淬瑛在场,便能认得,他这位二哥看他,惯常是这副春风化雨的模样。
“既是如此,为何提程后?”
“后宫其余人,哪个坐上去不会被程家人拉下来?不如一步到位。”
段淬珩笑一声,“不过具体原因,怕也要问他。
许是昭帝外戚文臣乱朝,他差点和他爹被一起迫害致死,自此一个文官也不信。
太平惯了,战事少发便以文臣为心腹大患,倒也不想想,昭帝接高祖位时,为何一个武官也不敢提。”
这便是大逆不道之言了,可自古从王莽,到玄武门之变,哪个不是手握军权者更好做事呢?
周子渊没接这句话,只是起身,抱住了段淬珩:“今日朝堂,令你不安了吗?”
他不知具体事,只觉得段淬珩今日自回来起,不知怎么地,在隐隐生气。
每一句话,都无差别地带刺。
“累了。”
段淬珩周身气势被他自己收起来,又是那副从容的样子,“且恨且惧。”
“惧何?”
“惧何?”
段淬珩似是在深思,终究落下一句叹息,“惧皇权。
他初登基时,并不是现在这样。”
段淬珩不知又想到些什么,转过身来:“听到乡星案情,难免觉得心烦,我并非有意对你有情绪。”
其实当然料到承武帝不会追究到底,也总要给段淬瑛些奖赏,但还是会无法自抑地寒心。
这条荆棘路走着走着,身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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