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着弟弟冰凉的手掌拾级而上,内心五味杂陈,面上笑语晏晏。
“看,这片竹海,咱俩小时候在这里捉迷藏。”
“还有,那边的水塘,我一个走神,你就掉下去了。
那时候我的修为潦草,惶急之下更是失了章法,还好大哥赶来将你捞起,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记得吗?”
“……算了,你那时还太小。”
“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那就再走一会儿。”
“……山顶没什么……欸,等等我……别跑……小玉!”
苏青釉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自己甩开。
好在他非是幼时,哪怕弟弟真的跌落山谷,他也有足够的能力飞身将人救起来。
只是,白隐玉从山顶一跃而下那一霎的决绝,令他胆破心寒,怕了又怕。
回到殿中,少年当即发了高热,如业火缠身一般,经久不息。
苏青釉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当年偷带弟弟溜上天庭惹下大祸那一档子讳莫如深之事,也被急赤白脸的父王母后关上门来翻旧账。
若不是苏青瓷替他求情,一顿禁闭是免不了的。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退烧之后,趁人不备,白隐玉如疯魔了一般,以他目之所及的所有物件和方式伤害自己,血肉模糊遍体鳞伤,无所不用其极。
众人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用捆仙锁将之紧紧束缚住,一刻不离人地看守。
少年陷入长久的沉默,但从他的目光中,苏青釉读到铭心刻骨的痛楚,他全都想起来了。
漫长的对峙,无有尽头似的。
他一心求死,家人百般阻挠。
渐渐地,白隐玉不再闹了,尚有骨肉负累,他死不起。
一日午夜,轮到苏青釉陪他。
两人相对而坐,不知怎么地少年便泪流满面。
“小玉,别哭啊……都是哥不好,哥不该带你出门……小玉……”
苏青釉胡乱用袖子替他擦拭,可弟弟的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二哥……”
他语调尚算平静,“这些日子,我一下也不敢阖上眼眸,我总是见到他站在那座山峰之上,我想看清楚,他……赴死之前,到底有没有望过我一眼。”
苏青釉答不上来。
“我为何总是让他选,当我站在那处时,如何可选?就慢了一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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