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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枕头上，打开出国前齐思齐给他装的APP。

这个APP的另一端连接了黎漓屋里的摄像头，不仅可以看见黎漓的一举一动，还能远程交流。

齐思齐专门给黎漓准备了个有草坪的大房子，可以让她到处溜达。

黎漓此时此刻正在快乐地玩着齐思齐给她买的响纸玩具——就像猫科动物拒绝不了纸盒子一样，犬科动物也无法拒绝一团咬不烂的报纸。

黎浅隔着镜头叫了她几声，黎漓立刻丢下响纸凑近了摄像头。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镜头妈妈才能更好的看到自己，于是鼻尖贴得很近，镜头的畸变让她的鼻头变得很大，看起来又呆又傻。

黎浅几乎笑疯了，漓漓嘤了两声发出抗议。

依旧是缺失语言中枢，他们交流并不完全依靠声音，也就是说，隔着镜头，黎浅无法很清楚地知道漓漓此时此刻在心里说些什么，只能读懂她的一些情绪。

他安慰了漓漓几句，保证很快就会回家，然后趴在枕头上给女儿唱摇篮曲哄她睡觉。

黎漓那边是不是睡着了并不能很确定，但黎浅晕晕乎乎很快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分，黎浅揉着眼起身看向窗外，繁华的灯火如同山林里的星辰，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

这里和a市还不太一样，a市的繁华里带着沉淀千年的古韵，寂静处似乎无声诉说着千百年来的人事分合。

这里的夜晚却是轻浮且热烈的，异国他乡的来客，读不懂也看不清这座城市的沉重过往，只有目光所及处的欢愉。

随后黎浅注意到，齐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边，他换了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整齐地挽着，露出好看的手臂线条。

“睡醒了”

齐琛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出去吃饭吧，你第一次来，我带你去我这边最喜欢的餐厅。”

黎浅点头，迷迷糊糊地走进自己房间的洗漱区域冲了把脸，随后清醒了许多，猛地回头朝齐琛说：“齐总，下次进我屋记得先敲门！”

万一自己睡着了，狐狸尾巴露出来被凡人看到，会被妖管会处分。

虽然他们现在在异国他乡，但妖管会还是有能力监视到自己的是不是触犯了规则的。

“我还以为，你什么样子我都已经见过了，无所谓。”

齐琛不咸不淡地说。

齐思齐一定可以随意进出黎浅的房间，可以睡在他的床上，甚至把刚睡醒的黎浅抱进怀里亲。

想到这里，齐琛嫉妒得几乎发疯。

“有所谓！”

黎浅瞪向齐琛，他又想起他们制造黎漓的那天，即便因为喝大了失去了具体记忆，但造成的后果足够令他耿耿于怀。

“我知道了。”

齐琛说，“还去不去吃饭”

“当然去！”

黎浅兴冲冲地收拾好东西，和齐琛一起出门。

齐琛没叫司机，自己去车库开的车。

是一辆敞篷跑车，黎浅不认识车的牌子，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只是想这玩意这么低，坐进去会不会腿蜷缩着很难受啊

事实证明不会。

x国首都素来以纸醉金迷著称，夜晚的风擦过黎浅脸上，似乎沾染了酒气，黎浅舒服地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在墨色中闪烁的红绿灯。

他忍不住看向齐琛英俊的侧脸，齐琛注意到黎浅的目光，等红灯的时候停车看向他，问：“我比齐思齐要好对不对”

黎浅纳闷为什么突然提齐思齐，但还是乖顺地点点头，随后想了想自己不能对每天供奉香火的人过于刻薄，于是补充道：“但齐思齐也不差劲，我很喜欢他。”

齐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又紧了几分，深吸了口气，看着前方说：“齐思齐现在不在这里，我们不要提他。”

黎浅纳闷，不是你先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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