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应柏云时,她几乎瘦的只剩干皮了。
应柏云年轻气盛,势要为她讨回公道。
没日没夜的梳理证据,最后在庭审日却少了最重要过期药物的证据,导致案子一拖再拖。
但当事人日渐羸弱的身体再也耗不起繁琐的处证过程,最后她死在最寒冷的冬夜。
这些年来,他始终也没法忘记她弥留之际说过的话:“应律师,你是个好律师,可是我没有钱,也等不起了。”
当时唯一经手人只有张向文,应柏云不想怀疑他,可只有他。
张向文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她没有钱,也耗不起。”
应柏云不知道张向文收了什么好处,但自此不再和他来往。
———
酒局随着窗外飘雨而宣告结束,几行人从餐厅出来后,停在了路边。
荀长喝的有些多,步伐不稳。
他正懒洋洋的靠在范源身上,口齿不清的问道:“今晚就到这了,外面下了雨,你们带伞了吗?”
曾敛艰难的扶了把早已醉醺醺的冯上荣,回头看了眼应柏云:“我开了车过来,上荣和我顺路我就送他回去,柏云你……”
“我打车。”
应柏云对他笑了笑。
曾敛扶着正往地上趴的冯上荣朝他点了点头:“荀哥,老范那我带他先走了,柏云你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见应柏云点了头,他这才将扶着冯上荣上了车,他们俩刚走没多久,范源的司机就开着车来了。
两人准备上车时,扶着荀长的范源回头看了应柏云一眼,他叹了口气:“柏云,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应柏云看了范源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车子从身边经过,应柏云将头缩进了衣领里,他漫不经心的看着还未被接单的界面,思索着要不要走回去。
正准备冲出去时,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他。
“柏云,我们聊聊。”
张向文的声音在雨中显得很急切,应柏云头也没回,甩了下被他抓住的胳膊:“松开。”
“柏云,当初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向文拔高了声音,他撑着伞,宽大的伞檐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应柏云闻言猛地转过了头,他冷下眼眸沉声道:“你管我怎么想?”
他用力的甩了下胳膊,阴沉的警告着:“给我松手。”
张向文抬头看了应柏云一眼,应柏云眼中的反感与冷漠刺眼到让他下意识松开了些。
随后张向文心猛地一颤,皱着眉匆匆移开了视线:“我送你回去,这么大的雨,没有人接单。”
应柏云闻言冷笑了一声:“你真当我傻?你对我什么心思我能不清楚?”
看着张向文那张脸,应柏云的声音越发阴森:“张向文,趁我还没发火前把手松开,你非要闹的上不了台面才行吗?你不是最爱面子了吗?”
呼吸一怔,张向文的手如断线的风筝般滑了下,应柏云冷笑着转过身,下一秒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着拐角处,不知站了多久,五个手里举着大鸡腿的男男男男女,应柏云缓了好久才艰难的出了声:“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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