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何颐不由笑出声来。
本朝自太祖始,一直在打压世家势力,以防其坐大进而威胁皇权。
各世家均是低调做人,哪家敢插手国公府的家事,而且是在天子脚下的永宁。
而王驰虽然出身王氏,却与族内关系极差。
若非如此弘道帝也不可能让他进内阁,甚至做到首辅的位置。
王驰虽升了首辅,理国公府却也是根深叶茂人脉广博,两方权势只在伯仲之间。
若是何召铭严惩王氏,王驰绝不敢以权势相压,否则即刻便会引来弘道帝的忌惮。
比方那道懿旨,就是弘道帝的警告。
何召铭不是无力与王家对抗,根本就是不想、不敢。
“伯父,您在礼部郎中的位置上已呆了五年了吧明年就是京查之年,不知您准备的如何了”
注1
王氏的父亲王驰正是吏部尚,专管着全国的官员任免、考核等事物。
大宁建朝二百余年,除西北外已久不起战事,如今就连莱夷也在和谈。
战事减少,以武起家的勋贵将军们便没了用武之地,注定会被排除在权力之外。
为子孙后代计,从上一代起,前理国公就开始谋划着将家族由武转文。
凡家中家中子弟大多弃武从文,以期重新回到权利中心。
何召铭天分并不高,直到前理国公去世也未能考得功名。
先帝便赐了礼部主事的职位,令其入部学习。
何召铭努力多年,也只升任到了郎中的位置,分管精膳清吏司。
管理的是给国子监发放膳食津贴,以及为皇帝官员铸造印信。
说出去是五品官,却并无太大权力。
二十多年过去,何召铭心中早已明白,自己能力有限,若不“走后门”
,恐怕这一生都只能在礼部打转,但他不甘心如此。
知道侄子透了自己的谋算,何召铭羞愧的撇开脸,胡乱点了点头。
“已是大差不差了。”
虽然事情早就在预料中,但听到大伯亲口承认何颐仍觉心寒。
原来所谓最宠的侄子、亲弟弟的嫡长子,其性命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官位
“既如此,侄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明日四房便会收拾东西搬出去。”
何颐放下手中的茶杯,“祈福的吉日也快到了,再不上路恐怕就赶不及了。”
何召铭忙跟着站起“再多待几日吧,老太太一向疼颀哥儿与三丫头,乍然离了身定难以习惯。
况且升州久已无人居住,伺候的人定然不足,乘着这几日再挑上几房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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