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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桐为今天的事情折了一架纸飞机,便全身心地投入学习。
她认真分析月考试卷上的失分项,找出自己和三中学业水平的差距,推翻之前所做的计划,跟上新老师们的要求,重新来过。
江奕白说她可以,她就一定可以。
学到三更半夜,万家灯火在突然而至的寒秋夜雨中浇灭了一盏又一盏。
房门传出了细微的扣动声:“乖乖,我能进来吗?”
是王洁尖细的声音。
巩桐伏案良久,从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中抬起头,转了转酸涩的脖子:“可以。”
王洁走进来就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做完这套题就睡。”
巩桐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气,由不得蹙眉:“妈妈,您喝了很多吗?”
王洁之前做过好几年销售,把酒桌上的推杯换盏当成家常便饭,不以为然地回:“还好,就几杯,你林叔叔喝得更多,现在都不省人事了。”
她摸摸女儿的脑袋,亲口道歉:“都没陪你过生日,明天给你补过一个。”
巩桐摆了下脑袋:“周末吧,明天要上学。”
王洁艳丽的红唇上翘到了顶点,视线一扫,注意到她才贴上桌的A4纸。
巩桐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遮掩,王洁的夸赞声已来:“想考去一班啊?我们乖乖真有志气,好好学,你肯定没问题。”
巩桐沮丧地抿抿唇:“可是我这次月考考得很差,和一班的差距太大了。”
“你只是现在和一班有差距,未来可不好说,事在人为嘛,而且你有努力的目标就很了不起了,很多人还浑浑噩噩呢。”
王洁对她这方面还算宽容,“反正你不要像我就行了,外面都说我依靠男人,瞧不起我,是,我是没本事,只能靠脸蛋取悦男人,让男人帮我跨越阶层,但我的下一代不会啊,我的宝贝女儿将来肯定可以靠自己过上好日子。”
巩桐仰头看她,发现她眼眸迷离,有些醉了。
她怀疑她今晚在饭桌上受到了挤兑,好比前阵子,那些贵太太在猜出她的身份后,下意识流露的轻视。
无形之间的软刀子,往往最剜人心。
“妈妈,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以后让您过得好。”
巩桐仰起纯真却坚毅的脸蛋,毫不含糊地保证。
“好,我女儿真乖。”
王洁明快地笑了几声,“妈妈等着。”
次日清晨,巩桐经过江奕白和王洁的双重宽慰,彻底收整好了糟糕的心情,坦然地到学校学习。
一夜秋雨后的温度骤降四五度,她体寒怕冷,找出了较为厚实的外套裹在校服外面。
巩桐像寻常一样走进校园,却发觉大不一样。
沿路经过的不少人的眸光落到了她身上,陌生的,奇异的,充斥审视与迷惑的。
巩桐默默无闻惯了,不喜欢被太多人关注,下意识地认为是自己的穿着出现了问题。
她捏住外套的衣摆,比起其他人,好像是穿得厚了些。
她想脱掉外套,将自己的外在打扮划为正常范围,可刚把拉链拉开,一股萧索的瑟风灌了满怀,冻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得作罢。
去往班上,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其中便有宁筱萌。
她偏爱晚到的,巩桐正奇怪,已经被她拉住,压低嗓音告知:“桐桐,你火了。”
巩桐放下书包,一脸懵:“什么?”
宁筱萌格外激动:“有人在贴吧爆了你和江奕白的料。”
巩桐心脏猛地一跳,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和江奕白产生联系。
教室的人再少也不安全,宁筱萌把她拉去了厕所,又一次掏出偷藏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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