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五更起就开始梳妆,我都说叫她少戴些首饰,她生怕不郑重,失了礼数。”
秦凤仪笑嘻嘻地,“这几年我来京城,全靠祖母照,我爹娘心中感激的很,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李老夫人一向宽厚,想着小户人家,虽则有钱,却是未见过大世面,可不就是如此么。
只要心眼儿好,这也就足够了。
景川侯府得又不是秦父秦母,得是秦凤仪,这样的出众。
可见人家虽是小户人家,却是会养孩子,把阿凤养得多好啊。
李老夫人笑,“这是来得少,以后只管多来,咱们多说说话,便好了。”
秦太太定一定神,笑道,“是。
这几年阿凤只要从京城回家,没少听阿凤说起您老人家,我家婆婆去的早,没见过阿凤的面儿。
我就想着,就是我家婆婆在世,也就是您老人家这样待他了。”
秦老爷只会跟着点头了。
李老夫人笑,“是阿凤这孩子,可人疼,也招人疼。
这几年,这孩子可不容易,念苦着哪。”
这话可是招起了秦太太的感慨,秦太太道,“可不是么。
唉哟,以前这孩子可没这样摔打过,突然说念,我还以为他一时兴起说着玩儿的,就没多管。
没想到,他真是下了决心,每天五更天就起床,在院子里背,晚上也要背到睡觉时,他屋里丫环都说,睡着了说梦话都在念。
刚一念,以前没挨过这样的辛苦,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两腮的肉都没了。
把我心疼的,连忙给他滋补,每餐一只老母鸡炖汤,这孩子,硬是不长肉。
这来的时候在船上,也是从早到晚的念,没有片刻耽搁,就因用功太过,腿还抽起筋来。”
景川侯夫人听这话奇怪,道,“这念又不用腿,如何念多了还会抽筋不成”
“亲家母,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秦太太认真道,“孩子要念,自然得吃好些,这念别不是出力气的活,但极耗心力的。
所以,就得滋补。
偏生赶着我家阿凤正在长身子,长身子时,孩子们都要滋补,这样才能长高个子。
这又要念又要长身体,再如何滋补,都补不及,又赶上深秋的天气,就容易腿抽筋。
我听说,亲家母也有两位公子,年岁都较阿凤小些,待两位公子长大些,您可得留心。
冬天吃当归炖羊肉最好。”
秦太太左一个“亲家母”
,右一个“亲家母”
的,景川侯夫人噎得难受,刚要说话,秦凤仪已道,“娘,你不要管大太太叫亲家母,我跟阿镜还没定亲呢。”
秦太太有些懵,想着,这不是早晚的事么,她这样叫,也是显得亲热。
不过想想,李家姑娘不是亲娘,心下便明白了,秦太太笑,“我儿,娘知道了。”
李老夫人笑,“叫什么都成,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秦太太笑,“是,我跟老夫人想一处去了。
我这些年,除了阿凤读的事,就是惦记着李姑娘。
其实很有心过来她,可这名不正言不顺,就没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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