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那就试试……”
“不要,这池子太脏……”
“也不是很脏,就是养了十来条乌渑蛇而已。”
“我很清醒,不用睡了。”
她埋首他怀中,气闷不已,偏生怕蛇,只能乖乖举白旗投降,“慕程,我告诉你,拿蛇来吓美女那是很缺德很缺德的事。”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困倦,她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脆硬朗,反而像吴侬软语一般绵糯,带着一点服软和埋怨,让人忍不住的心疼怜惜。
慕程心头的怒气就这样被她的一言半语消退了。
他直接把她扔上了马车。
“你让哑奴去带我的药箱了吗?”
“他随后会骑马赶到四弟府中。”
“柿子,我饿了。”
她斜倚在车厢一角,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忽然想起那日夜晚在枕碧楼见她她说自己饿了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的衣袖却被她拽了两拽,“柿子,我口渴。”
“梅大夫,”
他转头看她,“四弟府上的荷池比绥德王府的要大上许多。”
梅子嫣叹口气,“柿子,吃饱喝足是人最基本的需要,万一我饿花了眼呆会儿断错症那便是一条人命,你犯不着老是威胁我。
我要真不想救治慕渝,你就是把我扔进大海也无济于事。”
“马上要到了。”
慕程淡淡地说,眼下有些青黑的阴影,想必已经一夜奔忙很是疲累,“是我不对,抱歉。”
梅子嫣很是意外,这是慕程第一次对她说抱歉,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慕氏未来家主跟她说抱歉怕是看在病了的慕渝份上吧。
于是她问:
“四公子到底怎么了?”
“浑身高热不退,身上出了红疹久而不消。
太医都来看过,却不知道是何疑难杂症,不痒不痛,唯红似丹砂,太医各执一词有的说是风疹有的说是中毒,甚至有的说是花街柳巷惹来的病……喝了药还是不见好。
我这四弟从小没少受过苦,可是终日笑嘻嘻游戏人间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好受不好受。
这回病成这样,实是让人心惊,他家这一旁支就只剩他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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