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合上书,扭头看着加布里埃,好像从梦中惊醒,“他出海了。”
“吕西恩?出海?”
“对。
邵通事让他去的,‘波尔图猎犬’号。
随船翻译。”
“怎么可能?葡萄牙战船从来不需要随船翻译。”
“他说他要暗中监视葡萄牙人的走私活动。”
加布里埃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玛嘉利把兽医手册放到一边,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那艘船有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他说他自己可以拿主意。
加布里埃,你在澳门,我们不太可能为了问一个问题就花上两天坐船。
那艘船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一艘走私船。”
“没什么危险,不是吗?也不是什么秘密,来广州的十艘船里,十艘都在走私鸦片。
连挂旗船也——”
“不,不是鸦片,比鸦片更糟。”
加布里埃轻轻挣脱妹妹的手,往门外走去,干脆在走廊里跑起来。
“你去哪里?”
玛嘉利在背后喊道。
“去找一艘快船!”
——
“玻璃制品”
。
菲利普悄声读出木箱上的字,举高提灯,绕着箱子转了一圈。
这就是一个普通运货木箱,松木做的,盖子用长钉钉死,异常沉重。
要是有撬棍,他可以试试撬开盖子。
但这样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
船身的嘎吱声听着非常像人的脚步,菲利普不由得频频看向货舱门口。
始终没人出现。
他刚才偷溜出水手舱的时候,哈维尔还在睡觉。
时间是正午,但货舱里永远像海洋巨兽的肚子,漆黑,气味奇怪,能听见水拍打船身的低沉声响。
菲利普弯腰查看地面,提灯微弱的光芒照出了沙子似的黑色小颗粒,摸着有点像泥土。
他用手指拈起一些,犹豫了一下,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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