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出嫁,便是良才人盛宠,无儿无女却也是战战兢兢。
而这些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身子往后一倒,终于快要睡着了。
偏在这关头,门扇骤然冲开,力大如牛的偏又身轻如燕,只一刹,便飞到她床前:
“圣旨。”
二哥往外一指。
“已在善诚殿。”
“晋郎……?”
“不在。”
黑着一张脸,他言简意赅。
李木棠便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么不会鬼鬼祟祟地、专挑晋郎不在的时候偷袭——就像上次昌王府的亲事,招呼都不打一声,塞得行云流水猝不及防。
今日晋郎既然进宫去见太后,监门卫必然清楚,宫里肯定得信。
圣旨不就近去找他,却到府上,分明是要府上囫囵认了,悔也没处去!
小脑袋往被子里一缩,她长长久久地打个哈欠。
好困,好冷。
二哥脚不沾地很快就走了,按她说的得先去托言拦着那司礼监。
李木棠简单套一件夹袄,迈开步子也往去赶,走得居然还不算慢。
迎面夜风燎得头痛,膝盖往下又不吃力。
要不是凝碧与湛紫一左一右架着——或者说拖着,她打两个喷嚏就该就地倒下了。
说来这竟然是重修旧好后,她第一次离开朝闻院。
居然连自家一砖一瓦瞧来都陌生,尤其本就人迹罕至的善诚殿。
“不走正门。”
目标近在眼前,她在甬道上止步,“泽远堂。
和前院嵌套着……走泽远堂。”
脑中堪舆图记得很清楚,泽远堂南面上几个台阶,便是善诚殿北侧太师壁。
她只管在此埋伏,指挥千军万马便是。
可是好家伙,主殿台阶修得又高又多!
鲁叔公要来帮忙,她却摆手,索性就在泽远堂的庭院内摆桌设椅——多亏她没忘了拿上手炉,这回却不好再摆炭盆了。
善诚殿后门竹帘打起,声音听来算是清楚。
亲王府祭酒不知何时赶来,正在迎迓寒暄。
二哥没有动静,一直箭在弦上,大约也不好受。
有一搭没一搭的,前殿聊了些时候,而后夜深了。
凝碧跑出去一趟,回来附耳到现下才不过酉时一刻,今日只是云多。
李木棠的肚子已经饿了,她还得按点喝药的,甚至这会儿已经又想咳嗽。
左侧院外脚步声响沓沓地去了。
雀目没从月洞门里看清楚人影,只听着前方人声杂乱,依次自称是去了长史、主簿、以及典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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