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节,他面色有些凄淡,玩笑似的睇月贞一眼,“梦里好像给个女鬼扯着,要拉我到阴司地狱里去。”
月贞听他说得吓人,却不大信,把眼珠子朝上滚一滚,“你做了和尚,再不用怕什么女鬼了。”
了疾从来不怕,只是有愧。
但这个秘密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能终身在佛前为自己忏悔,为他人恕罪。
他抬起头来,把手朝月贞递一递,口吻像个温柔的命令,“还有一个,也吃了。”
“嘴里的还没吃完呢。”
因此月贞就油然而生一种撒娇的叛逆。
可她撒了慌,口里的其实早咽完了。
她只不过怕拿了那一个鲍螺,他的手会收回去,人也将端正起身板,贴着车壁。
俯着眼看,他的眉目果然更比高高在上的时候还要好看。
她不过想多看两眼。
作者有话说:
月贞:鹤年,你真好看。
了疾:大嫂,请把哈喇子搽一搽。
第8章听玉僧(八)
这条山路那么长,经过多少绿油油的稻谷田坑,多少古松老树,遥惊燕歌莺啼。
遗憾月贞未能多看了疾片刻,那男娃又回到这马车上来了。
仍旧吵吵闹闹地坐在当中,眼珠子向两边滚动,仿佛是为盯谁的梢。
山野里的蝉声一汪一汪地撕扯,像要扒了树的皮。
前头有匹快马迎奔而来,到队伍前头,有个小厮打马下来。
他撩着衣摆,与琴太太这头的管家说了两句,又赶去后头辆马车上禀报霜太太:
“回霜太太,晁爷爷使小的来回话。
老宅子里头屋子席面都预备好了,只等太太奶奶小姐们到。
祠堂那头也都收拾妥当了。”
晁爷爷是乡下的总管,既管着李家的田产,也管着老宅。
李家与乡下亲戚们的事情,都由这晁大管家从中调停。
实在调停不了的,再到钱塘县禀报两府。
丫头挑起帘子,霜太太半副尊驾嵌在里头,马车停住,颠了一路的肉总算风平浪静。
她问:“告诉琴太太了么?”
小厮哈腰道:“跟那头的管家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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