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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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嘉明八年,发生了一件朝野震惊的大事。
刑部尚书容山隐,当庭状告内阁宰相谢献贪赃枉法、营私舞弊,收受贿赂高达四千三百一十万两白银,相当于大嵩国三十七州各地税银一年的总和。
要知道地方洪涝,国库空虚,朝廷派去的银两也无非是十多万两银子,偏他谢献有能耐,能从中明里暗里吃回扣,积攒下一大笔银钱。
谢献为祸国蠹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朝堂是谢家人说了算,无非是被谢家抬举上去的傀儡皇子,天下也早已不是李家的天下。
可他们还是小看了少帝李俨,当殿外燃起长龙似的通明火把,当轻甲铁骑那气吞山河的隆隆声传入宫阙、当谢献贪污来且经过火耗可流通民间的贿银,被士卒源源不断抬进皇宫……他们终于明白,天子怎可能愚蠢好欺,他既临帝位,便有宏图大志。
他装疯卖傻,不过为了糊弄刚愎自用的谢献。
谢献望着垂拱殿内持刀杀入的一批士卒,心里悔恨不已。
是他亲口要容山隐和沈逸上京述职,是他设下天罗地网,准备在他们归京时挑明两人犯下的重罪,再在都城将两人诛杀。
可他没想到容山隐的心大,他早早和少帝串通,谋划好了一切,他们分明是养兵多年,要将谢献一网打尽。
可是,谢献不明白,容山隐便是效忠皇帝又有何用?容山隐帮他办了那么多脏事,这小子不会以为他投诚李俨,天下人便会放过他了吧?
谢献脊背僵硬,看了一眼殿外乌沉沉的天,心中烦躁不堪。
他只能怒目而视,斥责容山隐,说出一句:“容山隐,本官待你不薄,你缘何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本官?!”
谢献不情不愿地跪地,朝皇帝一拱手:“苍天可鉴,臣赤胆忠心,为王朝披肝沥胆,尽节效忠,怎敢有贪赃枉法之心!
陛下,您定要明察啊!”
谢献一跪,朝堂里大多数的官员也跟着跪。
唇亡齿寒,兔死狗烹。
他们无非是怕谢献倒台,所有人的罪孽被容山隐的鹰犬查出,众人一并清算,必须要拦下这小子!
“陛下,谢相公他公忠体国,长年为国事夙夜操劳,微臣每每下值都见馆舍中灯火通明,是谢相公伏于案前批阅公文。
试问,如此恪尽职守的臣子,如何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陛下,谢相公,您御极之年,边患不断,民乱纷纷,也是谢相公为您平定四海,谋求来如今的河清海晏!
您不辨是非,逼迫忠臣踏上绝路,不怕被天下人说‘卸磨杀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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