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意味深长地笑笑,颔首提醒道:“江姑娘方才同你说话呢。”
裴弗舟横了一眼,有点懒得搭理苏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江妩坐在苏弈的车里时,一股恼火窜了上心头,引得额角又疼了一疼。
裴弗舟掣了缰绳,驱马离那车辇远一些,然后冷冷抬了声,“江妩,你知夜禁,又犯夜禁。
如今又藏匿于梁国公府的车里,还有什么想说的?”
江妩一直低垂着长睫,小衣似乎都被冷汗浸湿了些许。
然而她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轻声答了话,“我在东都迷了路,没来得及在宵禁前回去。
多亏遇到世子搭救,情急之下,这才上了车。”
裴弗舟听到这句,方才压下去的那股子火气又窜了出来。
“不知礼。”
他冷嗤一声,沉着嗓子道,“此乃皇帝御赐国公府的车辇。
非贵非官,岂能随意坐?”
江妩头皮一紧,却找不到狡辩的说辞,只好委屈的嗫嚅一句,“是世子说...可以坐的。”
苏弈温笑着点了头,对裴弗舟道,“我的确说过。”
裴弗舟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似乎搞错了苏弈和江妩的关系,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下一刻,他倨傲地冷哼一声,猛地掣了一把马缰,复说道:“国子博士沈府丢了个姓江的表姑娘,已经派人找到武侯铺了。
我要带人走。”
苏弈笑了,“巧了,我正要送她回去。”
裴弗舟不禁轻轻一嘲,漫不经心地一抱手臂,乜了苏弈一眼,道,“世子倒是又善解人意啊。”
他还记得自己这位世子好友,是有点风流在身上的。
从前,苏弈偶尔打着国公府公差的旗号,帮妹妹苏蓉和她几个贵女朋友混过夜禁。
只因苏弈的确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还持有公差文印,裴弗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出去了。
只是这一次,江妩的亲眷已经派人寻到了巡铺,苏弈如此折腾,不知又要给他惹出什么麻烦。
僵持中,裴弗舟却见江妩坐在车中迟迟不动,不禁额角微跳。
“江妩。”
他忍着头痛呵了一声,语气里染上一丝不察觉的薄怒,“何故违抗金吾之令?”
武侯尚为年轻,可威严冷峻中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他身^下的骏马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情绪,焦躁地跺了跺蹄子。
江妩浑身一颤说“不敢”
,一口气憋在胸中,半晌,才缓了过来,怯生生地虚声道,“裴将军铁面无私.....实在引人畏服。
我......我怕挨罚。”
说着,声音愈发低落了下去。
按律法,犯夜禁者笞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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