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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女子年过十五,如已许嫁,便得举行笄礼,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
如年过二十而未许嫁,也要举行笄礼。
只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入了乐籍的女子,在一般地观念里,等于父母已经把女儿卖掉了----或卖给老鸨,或卖给戏班。
家里自不需要再给她举行什么笄礼了。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这纯粹是十一搞出来的,无非就是提醒她:你已经及笄了,该嫁人了。
回到家,客人们已经到了,家里披红挂绿,到处洋溢着喜气。
主持笄礼的是杨补丁的夫人,看秀儿他们敬香回来,杨夫人赞礼曰:开礼。
宾客们全体起身,朝朱家祖先灵位肃立。
翠荷秀和解语花一个端水盆一个拿毛巾从里面走了出来,很恭敬地侍候杨夫人净手。
此时七妹正端着各种梳头工具和头饰站在一旁。
杨夫人从中拿起梳子,把秀儿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簪上一枚红木发笄。
这叫“一加”
。
今天的第一件新衣服:红色地襦裙
然后是二加梳头,二加地服饰是金钗和红色的曲裾,长长地裙裾在地上拖曳着,显得人特别优雅婀娜。
三加梳头时,要先祭拜祖先,然后簪上花钗和大袖礼服。
最后一个环节,是朱家夫妇领着穿戴整齐的秀儿与宾客互拜答谢。
礼成,宾客归坐。
秀儿回到自己的卧室,正要脱下那累赘的大礼物,颜如玉跟进来制止道:“还没开席,礼服不能脱的。”
秀儿皱着眉说:“难道等下我要穿成这样去四海楼吃饭?多别扭呀,外面的人本来就够喜欢围观我的了,还穿成这样,更会被当成猴子看。
再说”
,她甩着夸张得要命的大袖子抱怨:“这样怎么夹菜嘛。”
“等会娘给你夹菜,你只负责吃,好不好?”
一番呵哄,秀儿拗不过,只好穿得“像个戏子”
去了酒楼。
这是她的原话,当时就引来了一片笑声,翠荷秀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你本来就是戏子好不?”
“可现在又不是演戏。”
“等你出嫁的时候,喜服比这还麻烦的。”
解语花突然说。
秀儿倒没往别处想,只是说:“你们两个反正也穿过了,还怕什么。”
她们两个都已经嫁人了,这次是专程来出席她的笄礼的。
“你也快了。”
宾客嘈杂声中,秀儿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句。
“什么?”
没人回答她。
到了四海楼,她才惊讶地发现,家里观礼的客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酒楼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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