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的情绪涌上大脑,江月想到的只有一个“逃”
字。
她不是没谋划过,听阿古说,顺着漠水一路向东南,就能进入雍州地界。
她此刻有良驹,疾奔一日,总也能摸到村庄人家……反正祁璟不能丢下所有,直接来追,拖延个一时二刻,未必不能甩掉他。
江月缓缓往后退去,直到靠在树上,想要不动声色地解开拴马的绳索。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祁璟的眼,他眉峰一簇,趁其不备,突然伸手,捞在江月腰上,打横将人高抓起来。
祁璟动作迅捷,两手抱住江月,翻身跃上马背,疾速向军营驰去。
江月的惊呼,随着风声,渐渐淡了。
而阿古立在原地,忽然意识到江月适才想做什么……她想逃?
?
陆阅山见祁璟回来,忙是迎上,“人找着了?将军的伤不要紧吧?属下已经传了军医……”
他话说到一半,已然注意到了那个趴在马背上,十分狼狈的江月。
再观祁璟脸色,陆阅山知趣地闭嘴,半晌道:“属下先去打发了军医。”
祁璟跃下马,受伤的脚骤然持重,他眉峰不经意地一皱,很快便又松开。
他打横抱着江月,抬腿径往自己帐中走去。
几个等候的军医得了陆阅山传令,纷纷退出,正与祁璟打了个照面。
谁知,祁璟理也不理,兀自绕开众人,走到最里间。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江月被马颠得难受至极,好不容易坐下来,下意识弯了身子,倒在榻上。
而她虽然难受,却一声不吭,犹自压抑着胃中翻墙倒海的呕意。
“既然我之前没说,今日补上也不迟。
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一步也不准离开营帐。
有什么需要,让阿古替你去弄。”
冷冰冰的声音从江月耳边响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若有违抗,杖责二十。”
江月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无声地抗议着。
祁璟自然也没有漏过她的动作,纤纤十指,绞着那一层布,无端让他想起那一个尴尬的早晨。
他初醒时,是被兵士地轻唤吵起。
身边的女孩儿睡姿不甚雅观,被子缠在腰间,两条长腿□□着,成了早晨一道极诱人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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