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直接搬出了西苑。
说说看,谁给你委屈了?还是说你在云间坞过得不好?”
“没人给我委屈。
我在云间坞过得好。”
阮朝汐冷静分辩,“我只是及笄成年了,有些事可以自己拿主意。”
“及笄成年了,雏鸟翅膀长成,想要展翅高飞了。”
带着几分感慨,荀玄微再度唤了她的名。
“朝汐。
我特意寻了傅母前来教养你。
她在我母亲身边跟随二十余年,便是去宫里教养公主也足够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多年精心教养,也压不住你骨子的野性?”
这是阮朝汐头一次从他口中听到“野性”
这样形容她的字眼。
她愕然抬眸,又很快低了下去。
“沈夫人的教养,桩桩件件我都记着。”
阮朝汐端正地跪坐在他面前,纤细的脖颈扬起,仰头望着对面的郎君。
无论是端正的仪态,轻缓平和的声调,丝毫不乱的衣摆,自然叠放的双手,无处不体现着这几年来的精细教养。
但荀玄徵的视线望过来时,并未如她所想,审阅她的教养仪态,而是落在了她的发髻上。
娇俏的少女流苏髻上,插着一只兔儿发簪,一只牡丹金簪。
他身往前倾,越过矮案,抬手从她发间拔下了兔儿簪,借着明亮流泻的灯光,垂眸打量发簪上雕刻的兔儿拜月图案。
阮朝汐吃了一惊,本能地抬手去摸自己发髻,乌发间的玉簪真的被抽走了,连一声告知都没有,她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
“你倒是信任阮郎。”
荀玄微掂着阮荻的及笄礼物,在灯下打量着。
“他也确实对你不错。
但阮氏族人众多,你已经及笄,至今未入阮氏壁。
当然有你自己不愿去的原因,但阮郎并未坚持接你去,因为阮氏各房意见分歧,人心不齐。
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接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娘子入阮氏壁,你要多留意了。”
阮朝汐确认簪子不在了,慢慢放下手,重新交叠在身前。
但阮荻赠送的兔儿发簪是她极在意的礼物,她忍不住飞快地瞥过对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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