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瞒大使,我与子悠师弟多年来一心经营北境事业,未得抽身返乡,忽略了国情事务。”
风里藏道:“不得不说,你二人躲出来实在是明智之举,如今的上桑国,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三人心生了嫌隙,彼此间关系岌岌可危,宫本与井上两位行者借故外出,已分占了南桑一县之地,不听号令,不见来朝,分明是生了不臣之心,洛川行者也是大为苦恼,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子悠大惊,腾地从座中站起来,追问道:“当真?”
不待对方回答,便又向惠泽说道:“二哥,我们去帮一帮大哥吧!”
惠泽正不知如何应对,风里藏却摆摆手道:“那洛川行者乃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对那两位狠不下心去,即使你二人杀回去了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在此垦出一片天地来,日后也叫他有个栖身之所。”
子悠道:“只怕那二人虎视眈眈,早晚要向大哥下手!”
惠泽道:“师弟莫要着急,只要你我二人在,他两个便有所顾忌,也不敢翻出什么浪花来。”
惠泽不愿当着安格鲁的面纠缠这件事,将上桑五行者的不睦暴露在外人面前,便有意扯开话题道:“归根结底还是要做强北境势力,只有做强了,说的话才有份量。”
风里藏抓住时机道:“北境不过是弹丸之地,无论怎样做强也只是另一个上桑罢了。
你看我华夫国,虽生于微末却不自弃,一步步将触角伸向各处,放眼当今之天下,有哪一处不在华夫的把握之中呢?”
此话正中惠泽下怀,他又何尝不想如此?只是多少年来成败各半,如今仍是浮沉飘摇,但他听出风里藏话中深意,便有意试探道:“上桑与华夫有云泥之判、天壤之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我兄弟二人在北境苦心经营了几十年也不过这点家底罢了,如今白元势大,又处处提防,哪里有半点可乘之机。”
风里藏笑道:“行者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我华夫也是全凭一己之力吗?谁也不是三头六臂,如何能顾得周全,抵得住众多拳脚呢?不过是‘合纵连横’罢了。
难道行者忘了你我两国之间的旧时盟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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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泽道:“如何敢忘,只是‘穷亲戚’岂敢攀‘富贵门’,唯恐拖累了贵国。”
风里藏哈哈笑道:“此言差矣!
行者是个聪明人,就不要与我兜圈子了。
若是有意,何不亲至华夫拜谒国君,向他诉说苦楚、志向,我那国君是个热心人,有安定天下之心,若是与行者相交,定会赞赏你的气度与胸襟,说不定就能替你谋个出路。”
一番话说得惠泽满心热络,又重新燃起往日的憧憬来。
他盘算着自己手中的人手兵马,虽不能与霍卢、汉美相抗,也未必胜得过白元,但若是有了华夫这个助力与后盾,也就有了倾力一搏的底气和实力了。
因此对眼前这两位华夫国大使更是敬重有加,强留着住了十几日,将具体事宜商定了才肯放他们离开。
几日的喧嚣归于平静之后,只剩下子悠与惠泽两人。
子悠问道:“大哥那边果真没什么风险吗?”
惠泽默不作声。
子悠又问:“上桑我们还回得去吗?”
惠泽仍不作答。
子悠又问:“那场大火还能再烧起来吗?”
惠泽转身看着子悠道:“师弟,你全不是初来察燕时的模样了!
那时的你意气风,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失败了也能坦然面对。
怎么如今变得瞻前顾后、畏葸不前了呢?我们兄弟二人窝在北境为得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苟且偷生,寻一个安身之地吗?为得就是回归本源,将古老的巫伦族扬光大。
为得就是将那场大火引遍察燕大地,烧他个天翻地覆,烧他个沧海巨变,烧他个焕然一新。”
子悠沉寂已久的心思被惠泽三言两句唤醒起来,似乎是一把火烧进了他的胸中,灼得心肺炽热,烧得热血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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