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额头的钝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让姜潋潋的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真是倒霉催的
她刚参加完金牛奖颁奖典礼,领了人生中的第十九个影后奖杯,正坐着保姆车往住处赶呢,路上却遭遇了车祸,保姆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巨大的撞击力将当时正在后座熟睡的她由车后玻璃窗抛出车外。
天旋地转间,姜潋潋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哭音的陌生女声“潋儿,你怎么样了你快睁开眼娘啊。”
这是谁的声音
难不成她得救了
姜潋潋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床边,站着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少妇,梳着简单的发髻,脸色干涩惨白,双眼红肿,眼角有着淡淡细纹,单从五官上,想必年轻时是个容貌极为出挑的美人。
少妇见姜潋潋呆愣愣的盯着她,终于破涕为笑“潋儿,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潋潋闭上双眼,就在刚刚,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她的脑中。
她居然穿越了,穿的还是上下五千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大祁朝,一大家子都住在离京城两百余里的邢州,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姜潋潋,她爹姜怀远是邢州巡抚,她娘沈柔嘉是她爹的第七房妾室,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叫姜言邦。
她是家里排行第四的庶女,今年刚刚四岁半。
因她爹怀疑姜言邦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沈柔嘉失宠了,连带着原主也不受宠,娘儿三个在府里的处境极为艰难恶劣。
就在前几日,原主外出玩耍时,遇到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姜漫漫,姜漫漫将原主哄骗到假山上玩,而后把原主推了下去。
原主的额头被撞了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沈柔嘉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儿床边,每日以泪洗面。
姜潋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古色古香的旧屋子,除了她身下的这张有些硬的床外,屋里的陈设更是少的可怜,一个古朴的衣柜,一张矮旧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套缺了口的茶具。
她又将目光移到沈柔嘉身上,这个可怜的女人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幽魂。
因她前世拍过穿越剧,所以对自己穿越了这事接受的比较快,既来之则安之,她原来的身体八成已经被撞的七零八碎了,现在既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要替原主好好活下去,以后原主的娘就是她的娘。
想到这,姜潋潋开口“娘,我饿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因伤还没好的缘故,嗓音跟小猫儿一样微弱。
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进食了,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闻言,沈柔嘉忙抱着姜潋潋坐了起来,让她靠坐在床头边,又朝外喊了声“红袖,将灶上的粥端过来。”
没多会儿,一个单眼皮丫鬟端了碗粥进来了,见沈柔嘉要接过去,她劝道“姨娘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还是让奴婢来喂姑娘喝粥吧。”
沈柔嘉没同意,执意接过了碗。
姜潋潋想要自己喝粥,但她现在额头疼的厉害,浑身又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沈柔嘉一勺一勺的喂她。
很快地,一碗粥就见了底,沈柔嘉刚把碗放下,就见姜潋潋意犹未尽的伸出小舌头舔舔嘴唇,低声道“娘,我还饿。”
小姑娘额头上包着白布巾,衬的下巴尖尖的小脸儿更加苍白,一双杏儿眼大大的,又长又浓的睫毛跟小刷子似的,配上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说不出的软萌可。
沈柔嘉不由失笑,她问红袖“粥还有没有”
红袖在旁笑道“有呢,奴婢这就去端。”
待第二碗粥进了肚子后,姜潋潋总算饱了,沈柔嘉拿出手帕子帮姜潋潋擦了擦嘴角,问“潋儿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潋潋点点头,小奶音轻轻的“嗯”
了一声。
沈柔嘉便将她放回到床上,重新给她盖上被子,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歌儿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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