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因为霍淩嫌麻烦而将中秋宴进行了简化,宴会上仍旧存在着一些麻烦而又无法取消的东西,比如根据身份地位的不同,每个人入座的桌案都有不同的规格,最少的只能坐两个人,最多的可以坐十个人。
当然身为皇帝陛下的霍淩是个例外,哪怕他跟皇后柳玥并肩而坐,也仍旧独占一桌毕竟有些食物皇后娘娘是不能吃的。
已经及冠的叶晓不可能跟定国公的女眷坐在一起,而定国公和定国公世子又为了所谓的低调,十次宫宴有十一次选择抱病不来。
于是自从叶晓能够代表定国公府来参加宫宴,他便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并且独享一整桌的美食。
“叶晓”
等待叶晓回答的霍淩轻歪了下头,话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舍得让朕到你孤独终老吗”
一句“孤独终老”
,仿佛被霍淩在嘴中含了又含,黏糊糊不说,还让很想说一句“舍得”
的叶晓除了沉默,就只剩下了沉默。
霍淩用袖子抹了抹不见半点泪意的眼角,事发突然而忘记提前抹辣椒水的他心下有些遗憾,只能将自己对叶晓终身大事的担忧,尽数表现在了哪怕处在最远的席位都能出来的那一声叹息之中,“朕,真的不忍心啊”
皓月当空,歌舞迷人,霍淩的声音更嗯,迷人。
与叶晓四目相对之际,霍淩轻眨了下眼,直接让叶晓连面无表情这个表情都觉得难以维持,甚至猛地一个恶寒。
霍淩将原本轻歪的头正了回来,“叶晓”
作为这场宴会的焦点,或明或暗的视线总会时不时的扫向霍淩所在,然而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当霍淩与叶晓相视而笑的时候,很多视线扫都不敢往霍淩身上扫,一边正在低声争论的太上皇和叶贵太妃反而获得了更多的视线与注意。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皇后柳玥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对着霍淩轻咳了一声,结果没能唤回霍淩的神,反而得到了另一边的叶贵太妃关心的眼神。
“皇后”
放下手中的酒杯,叶贵太妃轻抬起眼帘过来,“肚子里面的孩子闹你了”
想到最近被霍淩理直气壮的丢过来的宫务,叶贵太妃忍不住撇了撇嘴,“霍淩还真是不成器。”
柳玥直接忽略了叶贵太妃的这一声抱怨,毕竟对方在针对霍淩的问题上,很多时候说的话都没有任何意义。
心下虽然对叶贵太妃感到有些无奈,柳玥面上却不见半点异样的对其回以了微笑,“您的竹叶青,刚刚被父皇换成了葡萄酒。”
她并不觉得叶贵太妃对霍淩和叶晓之间的互动一无所知,但基于对母妃该有的尊重,柳玥只能委婉的让想她丈夫热闹的叶贵太妃先顾一下自己的热闹。
“哎”
顾不上继续热闹,叶贵太妃直接扭过头,和不得不与之并肩而坐的太上皇吵了起来,“谁让你碰我的酒了”
砰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叶贵太妃自从儿子当了皇帝以后就越发不顾及形象,桌上的葡萄酒在力的作用下直接掉到地上不说,还溅了几滴在珍珠翡翠汤中。
太上皇不动声色的扯回被叶贵太妃一巴掌按住的袖子,顺便面无表情的回了她一句,“让你醉了以后发疯吗”
想想叶贵太妃喝醉以后喜欢到处找人打架的表现,深受其害很多次的太上皇霍检觉得自己必须自救,“自己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
“你什么意思”
已经有了点醉意的叶贵太妃忍不住皱眉,平日对霍检仅有的恭敬随着醉意消散在风中,她不自觉的开始跟太上皇霍检翻起了旧账,“哦,连自己儿子都欺负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这种话”
叶贵太妃嗤笑一声,“臣妾,还真是长见识了呢。”
去祈福的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一家独大的叶贵太妃却与太上皇相两厌,哪怕处在不得不与太上皇霍检一同出席的场合,她也能轻易的让不少人察觉到其与太上皇的不对付。
当叶贵太妃一拍桌子和太上皇又一次吵了起来的时候,别说有人出来“和稀泥”
,大部分的人都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甚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到与听到。
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安得不但让太上皇霍检彻底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总管,垂首而站的他甚至让上酒的宫女一不小心将其当成了柱子。
歌舞的声音削弱了叶贵太妃和太上皇这边的热闹,然而正好夹在霍淩和叶贵太妃中间的皇后发现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柳玥的右边,是与叶晓相顾无言谁先眨眼的霍淩,而左边是跟太上皇吵着吵着就开始与之低声争论场中哪个舞女最漂亮的叶贵太妃。
作为地位最高同时也是目前状态最冷静的皇后,柳玥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她侧过头,与最近活跃在社交场合的德阳郡主低声聊了起来。
“皇嫂,您头上戴的这把玉梳真漂亮。”
直到在德阳郡主的注视下,将“皇嫂”
这个称呼改为了“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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