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干啦,将那锅盖打开,猪头捞出来端院里晾晾切喽,单切出一碗送到你五爷爷家。
这回又用到人家骡子车,人情越欠越多。
也就你五爷爷吧。
换别人家都得膈应,会给人家车板子染的满哪是血,更会心疼那骡子。”
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对比就不出谁好。
以往家里也借过别人家车,又要给喂骡子,又要洗车。
等秋收时,借牲口车的人家还会念小话给咱听,恨不得人情怼在脸上讨要,问咱要饼子和玉米秸。
再那左五叔,人家是大里正,有啥可求到咱的,倒是这么些年没少帮咱家。
像今日,天没亮那阵给送来药油,没等咱家开口求,就牵来骡车让用。
每次借车也不要人情。
白玉兰支走大女儿,让送完肉回头必须进屋睡觉,又对小女儿,小小声道“麦啊,你也别切啦,将我单独留的那菜给你二姐夫还有峻熙送去。”
除了大姑爷在招待朋友,二女婿和小女婿早就被白玉兰打发去小屋眯一觉。
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一宿啦,都没咋合眼,尤其小女婿待会儿还要玩命跑。
而且白玉兰怕小女婿是读人,是上等人,二女婿倒是好说话,咱庄户人没那些讲究。
怕小女婿会嫌弃和大姑爷那些朋友一个锅里搅食,她还特意甭管做啥,先留出一部分。
小麦端着饭菜,来到小屋将罗峻熙叫起来。
没等她男人说话,小麦先嘘了一声,外婆正睡的香,别说话。
罗峻熙睡眼惺忪坐起身,眼躺在炕头搭件衣裳睡着的外婆,吃菜团子都不敢大声,一边盘腿坐在炕上小口小口的咀嚼,一边顺手拿起蒲扇还给外婆扇两下。
那蚊子明晃晃在外婆脸上趴着,外婆愣是睡的一动不动。
小麦用眼神问罗峻熙“二姐夫呢。”
不知道啊。
杨满山压根没睡,怕丈母娘磨叽他,非让他休息。
特意从后窗户跳到后院,在默默垒撞坏的鸡窝。
没敢修理倒下的茅房,怕动静太大,影响外婆、外甥女还有小妹夫休息。
茅房得回头夜里抽空再弄。
没过多一会儿,大屋招待客人的饭桌上,就只剩一盆白菜炖肉的菜汤,筷子散落在桌边,干粮笼里也只剩一个菜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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