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入长安时,我才只有冀、青两州,那时计划本想直取长安中道,以中心往四下征拢,后来”
话至此处,贺兰泽恐谢琼琚多心,只顿了顿转过话头继续道,“但不要紧,这七年里我也不曾停下,尚有其余三州接连入囊中。
还有最东的这处幽州,我不瞒你,是要联姻。
但公孙家女郎原和我一样,都有意中人,不过是为了应付尊长双亲。
眼下退婚也无妨,最多退为正常联盟,游说往来繁琐些,延后两年罢了。
而一旦幽州联盟成功,同她世交的并州便可不战而下如此大梁十三州,过半在我手,我就带你入长安”
“你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是不是我应你。
待久分的国土重合,待异心的诸侯俯首,待九州四野归拢,待天下彻底一统,我们就可以有这样的日子。”
谢琼琚定定着他。
这个曾被她背弃、被她伤过的男人,时至今日还在许她年年岁岁后的美好承诺。
他说话的样子真诚,目光清冽又坚定,眉宇间意气风发。
谢琼琚相信他的。
“不必太久,快则年足矣。”
“我们要个孩子,好好教养他,再把大业传给他,如此前后至多十余年,我就带你过自己的日子,成吗”
不知何时,他将她抱在了靠榻上,冰凉的唇瓣吻过她眼角眉梢,慢慢燃起温度。
陪他,伴他。
一个声音鼓励着她。
随他再入高门,于内,处理各房纷争;于外,襄助权势划分。
后院妇人相交,从来和前堂郎君论政,连在一起。
一个声音拉扯着她。
却是此刻这样一闪而过的一点思虑,谢琼琚都觉惶恐和疲乏,忍不住战栗。
她头痛欲裂,就要支撑不下去。
根本无力无心甚至也无有时日去应付。
于是,她避开了他,摇首道,“等待亦是一件磨人心志的事,恕妾不想等待。”
“殿下若执意要妾,便现在抛下一切,随妾择隐地居老,做一双山水鸳鸯。
否则,还是按着坊中规矩来吧。”
“你”
贺兰泽不可置信道,“你明明知道,我眼下根本不走了。
你还说这样的话难为我”
“非妾难为您,是您在难为您自己。”
谢琼琚彻底推开他,攀着榻沿坐直身子,“真的,您放过妾,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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