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鸾坊容她踏足、企图在她身上饮血啖肉起,便被生生架上了炙肉架。
要么同她一道谋利益,要么被烧成灰烬。
既无路可退,索性破釜沉舟。
坊中妈妈便将她列入清倌人,捧作掌中花。
于四月初一开盘寻嫁好人家,百金起价的聘礼。
是故,要是让贺兰泽回过味,她竟是如此利用他,借他势达到目的,估计更会恼羞成怒,亦不知会如何为难嘲讽她。
“姑娘,你,可满意”
给她梳妆的两个侍女在侍奉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开口吐出一句话,打破屋里的静默。
谢琼琚收回赏花的目光,凝上青铜镜。
飞鸾坊能在这处独占一方,确有她的能耐。
大到后台人脉,小到妆容细节,一应俱全。
标了清倌人,便当真给作了一身闺秀打扮。
三千青丝一圈圈叠累,挽成干净繁复的缕鹿髻。
华胜佩于顶,燕钗埋于发,乌云藏金,鬓丝露玉。
着一身月白曲裾深衣,柔荑出窄袖,玉足掩袍中,束纤腰以环佩,现一点领如蝤蛴。
“很好。”
有一个瞬间,谢琼琚竟见了长安城中的自己。
念起长安城,她也是恐惧的。
这厢闹得如此风声,若是传回长安,若是谢琼瑛还活着
于是在临上台前,她又一次与妈妈说,“不论聘金几何,只这一日,断无二回。”
她只要两百金。
用两百金敲开红鹿山的大门,送皑皑上山,换她安稳一世。
若有幸,他日自己为人厌弃后,便也可上山去,如此即可病,亦可陪着女儿,再好不过。
若是命运不顾,侍奉他人的两年走至末路,那么给红鹿山多出的一倍银子,亦足矣让孩子更好得生活。
“两百金也不少,你便能保证这一日能够纵是能够,妈妈我总是要分一杯羹的。
你当真不多挂几日,抬足了价”
谢琼琚查验好笔墨,最后理正衣襟,“人贵在知足,吞象之蛇,多有撑死的风险。”
大堂正中,置高台。
台上撤去往日繁花锦缎,只横撑桌案一张。
案上点油烛一盏,笔墨一双。
案后坐一女,素手绘丹青。
端的是才貌无双,香气,礼仪周全。
台下是往来客官,多的是达官显贵,骚人墨客,故作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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