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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算十分老迈,头发没有全白,这一身衣裳也是干干净净的,怎么看都不像个杀人凶手。
温鱼将信将疑,干脆穿过内室去了后院。
这种屋子在京城中做生意的人家中是比较常见的,总共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是门脸,用来开门做生意,中间的小房子在没客时用来休息,后院则作为仓库以及自住。
一进后院温鱼就震住了——她迎面就看见了那个大铜柱,就立在院子正中间,四四方方的院子,它就跟踩着中线了似的。
已经有不少官差也在后院检查凶器,见温鱼过来,都让她去看看这个铜柱是不是杀人的那个。
其实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了。
那铜柱比想象中的小一些,最重要的是铜柱上能明显看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有点类似烤过菜的铁板烧,没想到那么多官差找了许久的东西,原来就堂而皇之摆在医馆里。
有一官差问道:“温姑娘,你觉得这个就是……”
温鱼点点头,伸手在铜柱上摸了摸,指腹上一层薄薄的油脂。
官差面露不忍,道:“其实我们在他住的屋子里也发现了一些东西,你随我过来看看。”
她进了徐大夫平常居住的屋内,只见靠墙放着一张床,被子和枕头都是寻常的白底蓝花样式,被迭的整整齐齐,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粗瓷茶壶和一个小茶杯,另一面墙边靠放着普通的木衣柜。
如果看这间屋子,只会觉得徐大夫是一个清贫克己的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他的屋子窗明几净,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直到温鱼打开衣柜——先是一大团黑乎乎的苍蝇从衣柜里喷涌而出,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能把人熏个仰倒,待苍蝇散去再看,衣柜里只挂了两件衣裳,底下摆着的是本案中所用到的各式凶器。
一把沾了血的剔骨刀、一根有些发黑的长麻绳,还有一件属于受害人的血污了的完整衣裳,以及半个衣裳的残片。
官差见了这场景便忍不住恨恨的望了眼门脸的方向,啐道:“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这样的人!”
温鱼却皱了皱眉,“好像不太对。”
官差接话道:“当然不对!”
温鱼哑然,指了指衣柜内部,“你看看这是什么?”
官差探头一瞧,“什么这是凶器啊,这老不死的,亏他还是个大夫呢,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温鱼认真看了他两眼,确信他真的没有丝毫怀疑。
而这时,又从身后传来一个人声:“是苍蝇。”
温鱼回头一看,是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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