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逼迫着他,逼他放弃那唯一的心头所爱。
门外的秋风呼啸,吹得窗棂出微微的震颤声。
他望着窗外的黑暗,仿佛要透过这无尽的夜色,看清那早已失去的希望。
他想起阿璃站在院子里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感,终究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困局。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小厮轻声禀报:“少爷,郁公子在府外求见。”
徐锦言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请他进来。”
他知道,郁文礼来此,定是为了那封信中的事,或许也是想当面劝解自己。
郁文礼很快便被引入了书房。
他一进门便看到徐锦言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仿佛还在消化信中的内容。
郁文礼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锦言,打扰了。
只是今日之事,我觉得有必要与你当面说清楚。”
徐锦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惫:“文礼,坐吧。
信中的话,我都明白,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两人分别在桌边坐下,郁文礼斟酌着开口:“锦言,阿璃是个好姑娘,但你也清楚,她的身份在家族联姻的大局中毫无作用。
你若执意如此,只会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作为朋友,我不愿看到你也陷入这样的困境。”
徐锦言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文礼,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家族的期望。
然而,有时候情感的事,并非能轻易割舍。
若真能放下,我何必至今为难?”
郁文礼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理解你心中的挣扎,但现实如此残酷。
若真心为她好,就该让她离开你,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你在世家大族中,有你不得不肩负的责任,旁人无法理解,但这条路,你必须走下去。”
徐锦言抬眼看着郁文礼,目光深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清楚你说的都是事实。
但你要我眼睁睁地放她走,我做不到。
她于我而言,不只是一个侍女,而是我这世间唯一的温暖。
我知道不该如此,我也明白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但你让我怎样接受这份割舍?”
郁文礼听到此处,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锦言,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出口。
你若不放她,自然会有人替你放。
阿璃的存在,不会让你与家族的联姻变得轻松,反而会成为你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我不想看你痛苦,也不想她成为牺牲品,所以我才会劝你,趁早结束。”
徐锦言望着那封信,心中一片茫然。
郁文礼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这些话中满是理智和现实的考量,可是要他亲手放弃阿璃,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他抬起头,看着郁文礼的眼睛,声音沉重:“文礼,你说得对,也许这份情感,本不该存在。
但你要我如何说服自己去割舍?我这几日一直在思考,可每当想起她的笑容,我就无法狠下心。”
郁文礼静静听着,良久之后,他轻声道:“锦言,有时候,最难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你是世家子弟,有你的责任,而她,只不过是世间千万个普通人中的一个。
如果你真心为她好,就该为她断了这条注定无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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