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璋抱起段玉卿,朝着宫门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他忘了穿鞋,赤着脚,踩着弟弟流着的血,几乎一步一血印。
“站住!”
琅璀上前拦住了他们,在没亲眼看到段玉卿死之前,他不想放他们走。
段玉璋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弟弟都这样了,他们还怀疑他们是算计,真是让人寒心啊!
他这大半年对祁予安废寝忘食的救治是喂狗了吗?
他们太寒他的心了。
“琅璀,知道你为什么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段玉璋看了眼面前模样俊美的男人,又看了眼怀里形如枯骨的弟弟,这半年里,弟弟真的太消瘦了,可他一直视而不见,呵,他都对自己弟弟做了什么啊!
心痛得要是要炸开了。
他眼里尽是悲凉的笑:“因为我让他给你解了蛊。
在回祁都的路上,他从心脏剖出母蛊,亲手碾死了。
母蛊死,子蛊亡,这就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能好好活着的原因。
琅璀,你的蛊,早就解了
他的弟弟早就知错了。
他暗自解了蛊,但没有邀功,还心甘情愿被他们囚在地牢,长达六个月。
他们怎么还能这样对他们呢?
他又做错了吗?
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哥,我……我好冷啊……”
是冬天了,确实该冷了。
但今天的太阳很大很暖,本该暖起来的,可照在身上,真冷啊。
“琅哥,放他们……走!”
祁隐看着他们萧索悲凉的身影,到底还是心软了。
琅璀没说话,看着段玉卿忽而垂落的手,心里一震,慢慢挪开了步子。
段玉璋落下一滴泪,看向了不远处的宁小茶,一时似哭似笑:“宁小茶,我们什么都不欠你了
宁小茶看着他怀里闭着眼、垂着手、面白如纸的男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人死万恨休。
她对他们无爱亦无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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