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下回留神,保管再不叫你跟着挨打受骂。”
两人走回房中,路过了疾门前,月贞竟将要留神行止的话抛在脑后。
待要上前敲门,给珠嫂子一把拽住,拉着她往洞门里头进去,“你上那屋做什么?”
“我瞧瞧鹤年跟着回来没有。”
珠嫂子怄得险些没跳起来,“我的奶奶!
你可安分些吧,常到个男子汉屋里做什么?他是小叔叔,你是大嫂子,也不说避讳着些!”
“可他是个和尚呀,不要紧的。
倘或要紧,也不会叫他跟我住在一处挨着了嚜。”
“你不常往他屋里走动就不要紧,你常走动,给人瞧见,不要紧也变了要紧!
他是和尚不错,也是个男人呀。
我就不明白了,又没个正经事,你常去寻他做什么?”
这算问着了月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若为那几顿夜宵,她大可提回屋里来吃。
倘或是为别的,不过是那点飘飘渺渺没缘由的窃喜。
她默了阵,把那堵墙盯了须臾,一扭头坐到榻上。
暗忖珠嫂子这话不错,此刻人家不多想,保不齐日后也不想。
要说行得正坐得端,连她自己也有些心虚。
该夜,月贞便没往那屋里去,了疾也没来请。
不知他提了饭回来没有,反正那头是静悄悄的,连那只鼓乐似的木鱼也沉默得紧。
大概是木鱼哑然,没了神佛庇佑,月贞发了个诡梦。
梦里是个雾昏烟暗夜,莺啼得花残月缺,有个女人拖着凄厉的调子喊:“淫.妇,淫.妇……”
那声音不知在喊谁,月贞行尸走肉般跟着去,无端端又走到街角那口井前。
似有空空的回音,是从井里喊出来的。
月贞弯腰一瞧,井底落着一轮凄冷的月亮,以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女人仰着面,皮肤给井水泡得白森森的,一张檀口含朱,向月贞咧开唇角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月贞:让我翻翻杂书,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了疾:待我查查典籍,这是什么样的心动。
第17章不醒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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