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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等事?那你为何一直没和我们说过?”
“我……当时大郎说他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说没事。
后来给他喝了一碗压惊汤,他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以为没事了。
也就没有拿这件事来烦扰阿姑和祖母。”
郑氏战战兢兢的跪下,眼泪不住的往下淌,“早知道这是郎君早年心里的阴影,我是断断不会把这事藏在心里不说的呀!”
“你呀你,真是……”
崔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而教训完了郑氏,她又转向崔夫人,“你是怎么当娘的?当年有人对大郎说那样的话,你竟也不知道?任凭别人对他说三道四,我崔家的儿郎,就算真断了腿,那也不是别人能指手画脚的!”
“媳妇错了。”
崔夫人听了这些一样心境后悔得不行。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下跪认错。
崔老太太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连忙颤颤巍巍的下床来。
她亲自握住慕皎皎的手:“慕小娘子,方才是我这个老婆子不识好歹,不分青红皂白冲撞了你,还请你不要在意。”
“没事,老夫人您关心崔郎君的身体,一时口无遮拦也是常事,我不会在意的。”
慕皎皎淡声道。
想当初做医生时,她面对的患者家属的指责辱骂还少吗?一开始她还会伤心难过,但时间一长,她也就习惯了。
天长日久,更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
上次在曹家,曹老太太那些话她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崔老太太现在这些话根本就没有咒骂她半分?
崔老太太闻言大喜,顿时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既然如此,那请慕娘子开药方吧!”
“我说了,药方就是事发当日同崔郎君一起饮酒的那几位郎君。
崔郎君的病是心病,心病自须心药医。”
此言一出,室内又陷入了令人沉闷的寂静之中。
崔老太太不言不语,崔夫人敛眉道:“慕娘子,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些日子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放出我家大郎受伤的消息,就是害怕被人知道了,于他的前程有损。
你该知道,但凡入朝为官者,身体不可有半点残缺。”
“所以,你们还是在担心我不能治好他。”
慕皎皎便道。
崔夫人一噎,心里暗叹一句——这慕娘子果真如外头所说,说话直得很。
这么直接得跟刀子一样的话,她也不委婉一点的说,而是就这么直挺挺的甩了出来,叫她都几乎接不住了。
不过,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得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担忧。
毕竟,前头我们已经请了几十位大夫了,其中不乏长安城里久负盛名的大夫,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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