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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启动,上了主街道。
欧洲的夜仿佛比国内更冷清一些,车子里也是沉默安静的,气氛有些凝滞。
易淮川微仰着头靠在车座上,单手摘掉眼镜,阖上眼眸养神。
连续几天,昼夜颠倒,连轴转处理事务,饶是早就习惯高强度工作的他,也感到一丝疲累。
靠了没一会,副驾驶沈昊军的手机响起震动声。
尽管声音很小,易淮川还是立刻睁开了眼。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唯有跟梁思思同床时,才能陷入深度睡眠。
讲不清缘由,她身上淡淡的小雏菊清香味,像是有安眠作用。
易淮川敛了敛手指,像是在怀念什么,又像是下意识的小动作。
“易总,抱歉。”
沈昊军察觉他坐直身体,赶紧请罪。
易淮川收回神思,将眼镜重新戴好,低沉出声:“无妨。”
窗外的大街空旷极了,只有霓虹和路灯在坚守,一如他出国的前一晚。
易淮川望着窗外街景,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梁思思当晚对他说的话——
“易淮川,我们分手了。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你未婚妻头衔,你拿去给你喜欢的人戴上。
而我,也会去做我喜欢的事,爱我想爱的人。”
易淮川蹙了蹙眉,取出手机看了两眼。
没有未接电话,连微信的聊天记录都断档在一周前,是梁思思发来的:【今晚回来吗?】
他没有用微信的习惯,对于梁思思每天定时定点复制粘贴似的询问,他向来不回复,只用实际行动表达——回就是回,不回就是不回。
对此,梁思思从不抱怨,依旧顺从听话,眼里都是对他的爱慕与欣赏。
只是,这几日,她再没来过消息。
莫名的,易淮川觉得有些闷,好似一个经年久月的习惯突然被打破,不是多严重的事,却让人烦躁。
他将车窗开了一丝缝隙,深夜的冷风吹了进来,让他的烦闷减轻了几分,也叫他更理智清醒。
易淮川微微侧头,扫了沈昊军一眼,语气淡漠:“这几天,国内来过电话吗?”
沈昊军刚线上处理完件公事,闻言稍愣,而后点了点头:“梁小姐来过两次电话,不过易总您当时在开会,就没打扰您。”
夜风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扬起了易淮川额前碎发,也抚平了他微蹙的眉头。
易淮川拿起一边的iPad,低头查看今天的邮件:“她说什么?”
语气依然淡,却比刚才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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