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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一直安静坐着,将这些人和景收入眼底,在酒吧里一直坐到雨停。
这个雨夜和往日一样长,发生的事情却比平日多。
住处压抑,酒吧也没有让人觉得畅快。
只有赖着找麻烦的人,和被雨浇得惨了吧唧的绿植。
连社交app里都是吵嚷声。
这个世界没有炮火,却并不安宁。
又待了一会儿,天更亮了。
姜湖离开酒吧,走出长巷,重新搭车回她的黑笼子。
**
姜湖的住处在近郊,一个草木葳蕤的湖心岛。
岛面积狭小,湖岸一条孤零零的小路直通小巧的并排双栋小楼。
户主是姜湖的老师,也是她的同行前辈兼忘年交——自称老流氓的蒋绍仪。
姜湖眼里他至多算个老混球。
人到中年发福鼓成球。
照规矩说,姜湖是他的租客。
租金不贵,因为此“球”
话多,她要时常舍耳听他说。
天亮蒋绍仪就会准时醒。
姜湖回房前先敲了敲隔壁的门。
蒋绍仪一如往常,放了条狗来接姜湖,狗替姜湖开门。
进了门,姜湖撸了一把狗尾巴,然后靠墙看着正专注擦着地板的蒋绍仪。
他一日一擦,强迫症般。
姜湖习惯了他的各种癖好,只站着看。
蒋绍仪用余光扫了她几眼:“吆,起挺早。
不过你就这么求人,进门后干站着求?”
姜湖扯唇,冷回:“我求过谁?”
这话不含疑问。
蒋绍仪闻言扔了手中的大块儿抹布,站起身,指给她客厅矮几上的一沓a4纸:“有人对着稿子掉了大把头发,求人指点迷津。”
姜湖看过去,但没有给出丁点儿反应。
蒋绍仪接着提醒她:“那是的原稿复印件,你昨天拿过来的。
最上面那几张法文稿下面有你的部分初译手稿,你让我帮你审校。”
初译稿……哦,那堆垃圾。
昨天她冲动之下,竟将垃圾拿给人看。
此时此刻,姜湖想把那些纸吞进胃里毁尸灭迹。
姜湖毫不心虚地否认:“有这事儿?”
蒋绍仪没留情,不想和她扯皮:“译得干巴巴的,我没看出来那是写得错过的挚爱,读起来感觉她在安提克(原型xly)遇到了个路人甲。”
姜湖给出的那部分初译稿,文字生硬,语句里透出的情绪极为消极,很是无趣。
她自己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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