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庄公败回曲阜,齐兵乘机追过汶水,侵占汶阳,设军以守。
临淄城中,齐侯小白早朝,盛赞有功诸将,便欲大行升赏。
鲍叔牙出班上奏。
鲍叔牙:今子纠在鲁,有管夷吾、召忽为辅,心腹之疾尚在,未至封赏之时。
乾时一战,鲁国君臣已经胆寒,我应趁此根除后患,休使养息,复为大忧。
齐桓公:欲除后患,计将安出?
鲍叔牙:臣请统三军威压鲁境,然后派使节前往鲁国,请杀子纠,鲁侯必惧而从我。
齐桓公闻言流泪:兄弟相残,情何以堪!
寡人举国以听先生,但只请生擒管夷吾,押送临淄,以雪我前番箭射带钩之恨。
鲍叔牙会意:有劳主公挂怀,微臣敢不听命!
乃率领车马三军离京,直至汶阳,扎住营寨。
因谓先礼后兵,遂亲手修书一封,遣公孙隰朋为使,轻车简从,往曲阜来见鲁庄公。
鲁侯闻说齐军压境,来使下书,不敢不见。
遂启鲍叔牙书,上言:家无二主,国无二君。
寡君已奉宗庙,公子纠不来参拜,反欲争夺,实乃家之逆子,国之叛臣。
寡君以兄弟之亲,不忍加戮,愿假手于上国。
管仲及召忽二人,乃寡君之仇,请缚献我营,归戮于太庙。
如此息兵止戈,则鲁国幸甚,齐国幸甚!
鲁庄公观书,回顾施伯:寡人不听先生,以致此辱。
今鲍叔牙逼我杀子纠,并讨管仲、召忽,则奈其何?
施伯:乾时一战,可知小白之能,绝非子纠所能比也。
齐兵压境,志在必得,不如杀纠,送还管召,与齐讲和。
鲁庄公称是,遂使公子偃带兵杀公子纠。
复擒执召忽、管仲,连公子纠首级一齐交付公孙隰朋。
管仲不动神色,自请进入槛车。
召忽大叫:子纠既死,忽生无用,且安可受此桎梏之辱?
呼叫已罢,遂凌空而跃,以头触碰殿柱而死。
庄公见此,命割首级,函送齐使。
隰朋称谢,出于曲阜,押送槛车而行。
管夷吾半卧槛车之中,仰天叹道:“我今得更生矣!”
遂口吟《黄鹄》之歌:
黄鹄黄鹄,戢其翼,絷其足。
不飞不鸣兮,笼中伏。
高天何跼兮,厚地何蹐?丁阳九兮逢百六,引颈长呼兮,继之以哭!
黄鹄黄鹄,天生汝翼兮能飞,天生汝足兮能逐,遭此网罗兮谁与赎?一朝破樊而出兮,吾不知其升衢而渐陆。
嗟彼弋人兮,徒旁观而踯躅。
将至齐国军营,有人报进中军大帐,鲍叔牙急出营相迎。
隰朋手捧公子纠及召忽首级献上,鲍叔牙视而不见,绕过隰朋,直奔管夷吾,如获至宝,急命打开槛车扶出。
管仲拱手称贺:乾时一战,我兄绝好兵法!
鲍叔牙拱手还礼: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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