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疫毒。”
这县城里骤然出现了这等惶恐大事,蔻珠次日便赶紧打典好行装,令自己医馆闭门,谢绝任何病人围聚来往。
并对儿子李汝直隔墙命令叮嘱道“乖,你听话,小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赶紧搬去你们院住,娘连银子都帮你打典好了,一应住宿伙食费用,全都在那包裹里面。
你告诉你们夫子,需要在院住上一段时日,待这场疫毒过了,你才可以搬回来,知道吗”
李汝直一脸倔强,含泪。
“不我不去娘你这又算什么大难临头,想各自飞吗我走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蔻珠听得又气又急又笑。
李汝直道“你万一被疫毒感染了又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
蔻珠深吁了一口气,方才道“你听我说,小直,你娘是个大夫,是医者,遇见这样的事情,若连我都逃避,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办我不能躲更不能当缩头乌龟我不跟你多说了,这会儿,你要是还不听话,小心我拿藤条抽你不把你抽得皮开肉绽我现在,得马上赶去县城府衙找那杨县令把这事与病情报告详细说给他听”
如此
一番,李汝直到底听从老娘安排建议,闷闷地开始搬东西乘坐马车住进院,他不能给老母亲添堵,遇见这样的事情,除了在背后支持,别无他法。
临走前,不忘三遍五遍、叮嘱蔻珠“娘,你一定一定得当心啊一定不能也被感染了”
蔻珠点头摆手笑道“放心我不会的你要好好学会照顾你自己”
县城府衙,彼时近日杨县令正在悄忙着准备迎接圣驾一事,搞得兴师隆重,紧张万分。
和府衙的师爷加班加点、赶着各种催促在城西修河神庙等事。
也忙着和那祝睿打周旋,想尽办法搜刮银子等等。
这日竟听得有人来报,有个医馆的漂亮女医说有重要疫情禀明告诉,想与他商议。
杨县令听了火大至极,不耐道“什么女医你们本官现在还有那闲情功夫理会这些芝麻蒜皮的琐碎事吗还不快叫她滚就说本官没空,赶紧想法打发了事”
蔻珠自然知道这狗官是不好相与的,更知道这狗县令平时里搜刮民脂民膏,嘴脸穷凶恶极。
知道此狗官相当难见,她也做好心理准备,并打典银子层层通融,但是却没想,最后竟是这种比她想象中还要糟心、令人气愤结果。
“你还是赶快走吧,袁大夫”
衙门里有几个当差,把蔻珠又是赶又是劝。
甚至在她可怜又熟悉认识份上,给蔻珠悄悄透露几句风声实话。
“实不相瞒,咱们杨大人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准备忙着迎接圣驾都来不及,哪还有那闲工夫听你的絮叨”
蔻珠道“接驾什么意思”
那衙差这才警觉自己说漏嘴。
“嗯咳总之”
很不耐烦地摆手道“你快走咱们大人现在实在忙,他才不会抽空见你的你别闹了”
“”
蔻珠气得半死不活。
接驾究竟是何意思
她也没把衙差的话听得很清楚,遂也没放心上。
若是按照章程规矩来办事,当下发生了这样严重疫毒,人传人现象,几乎每个县城小地方都会设立一个安济坊,或者又叫安疾馆,患病者会依病情轻重异室被安排在馆内接受诊断治疗,以防严重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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