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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目光流转落在自己的膝上,肘弯支着禅椅的扶手,食指在鼻梁上抚触,半晌才道:“我说过,小娘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明妆凝眉看他,“只需要在你身边,是以什么身份?夫人,还是红颜知己?”
“夫人。”
他笃定地说,大概因为气氛太凝重,重新又浮起了一个笑脸,“小娘子是易公爱女,如果只是红颜知己,太折辱小娘子了。”
他笑起来阴柔,明妆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玄之又玄,不可捉摸。
而她呢,疑惑的神情里不自觉带着一点傲性,倔强的小脸,甚至玲珑的鼻尖,都有种虚张声势的有趣味道。
如果女孩子是糕点,那么她一定是酸甜口的,至少不让人感到乏味,于是他实心实意地说:“我年纪不小了,确实需要一位夫人,选了好久,权衡了好久,只有小娘子最适合我。”
也好,如果铲除弥光之余不委屈自己,那么对她来说就是幸事。
“殿下何时能替我办到,可否给我个准日子?”
仪王想了想道:“半年,至多半年。”
明妆的心沉淀下来,半年,她知道其中也许有风险,但诱惑太大,抓住弥光血祭爹娘,这个念头已经足够让她不顾一切了。
“好。”
几乎只需一瞬,她不假思索道:“我是个孤女,势单力薄未必对殿下有助益,殿下若是不嫌弃,就按咱们说定的行事。
我可以替殿下做管事,家中一应杂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替殿下料理妥当,甚至殿下若需要资助,我手上有些薄产,也可以为殿下打点。
但有一桩,我不插手殿下机务政事,更不会为私事动用爹爹旧部,如此这般,殿下可答应?”
很好,将自己最大的作用摒弃了,谁敢说易般般一般般?
但她不明白,只要她在,人情就在。
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相信李宣凛比她更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实情她虽明白,他却没有直说,说得太透就丧失美感了,毕竟夫人立在那里除了标榜,也是要过日子的。
这样惊人的容色作配自己,自己并未吃亏,单纯就娶亲而言,他还赚了。
“那么五郎那里……”
他含蓄地笑了笑,“小娘子能回绝吗?”
明妆不傻,没有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道理,便若无其事道:“我与翼国公只是泛泛之交,何来回绝一说!”
仪王道好,“小娘子这么说,从源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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