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预定了一年,他究竟办的是什么事?
显然,他留下他,自己回了嘉华庄园。
可是,单单只是他回去,那是行不通的。
由此,谢晓辉想到了从他带他离开那一刻起,实际上李默就背叛了他。
他一定与丁易商议好了,他们是有预谋的。
遗弃。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他再次被人遗弃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房间的,只知道他坚决用走的。
而这一路,他的脑子都很混乱,太多的事闪现其中。
如果说,母亲曾经对他的遗弃与否定,身为婴儿的他还无从感受,那么,此刻,当李默的舍弃与否定摆于眼前,他又怎么可能毫无感受呢?
他是那般的信任他、依赖他,他却和丁易一样,认为他什么也做不成。
这种舍弃不关乎他们之间的微妙感情,比之更糟的是,关乎他的尊严。
凭什么,他就要被轻视,凭什么,每一个人都认为他脆弱并毫无承担能力?他不怕面对毒蛇,因为他不是小白鼠,然而,好像除他以外,谁看待它,都是一只幼小的白鼠,只配蛇来果腹。
他们将他驱逐了,他信任并长期依赖的两个男人。
你可以接受吗?
这个问题谢晓辉问了自己许久。
不能。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凭什么他不可以自己解决?
他不是襁褓中那个嗷嗷啼哭的婴儿了。
他有他独立的思维、有他果断的办事能力。
他们不能这般侮辱他。
起身,收起那封信,谢晓辉拉开衣橱,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他想,他跟丁易并没什么不同,他能做到的,他当然也可以。
方式方法不同,然而他笃定能够解决是毋庸置疑的。
他必须做好,他不能令丁易再去替他承担什么。
他身无分文,他讲不好英文,但这些都不妨碍他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他必须回去的地方。
接到许长风的那个电话,丁易刚替余芝盖上毯子。
她逐步恢复了过来,医生已经撤掉了点滴瓶停了她的大部分药物。
可以下地外出,她就央求他带她散步。
穿的很厚,她说自己像阿福娃娃。
掉了的体重还没能长回来,然而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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