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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又等了半日,才见一年里只有祭祖时才露面的贾敬穿着道袍戴着紫金冠怒气冲冲地被人搀扶着进来。
“反了,都反了!
当着祖宗的面也敢闹!”
贾敬哆嗦着胡子喝道,“散了,快都散了!”
贾敬一声呼喝,贾珍、贾蓉等面上便微微得意;贾敦、贾敕等俱都站着不动。
“琏哥儿,听说你要分宗?”
贾敬挪步走到贾琏跟前。
“伯父误会了,是几位叔伯推举我,我才……据我说,伯父快些劝着珍大哥将族里的账目当着众人的面算一算吧,我信珍大哥是清白的,这么着算了账,诸位叔伯们自然会散去。”
贾琏恳切地忙要搀着贾敬。
贾敬又非真正的神仙,哪里不知道但凡管账的,没有不顺手拿几个的,深吸了一口气,不等问贾珍,就有族里很是阔气富贵的几位低声劝他道:“是三房穷亲戚跟荣府闹着分宗,叫他们分了就是。”
“正是,没得叫咱们东府跟着西府在天子脚下丢人现眼。”
……
众人你言我一语,贾敬在心里一番思量,斟酌着再等一等,只觉若是有外人来劝,可见荣国府闹的事不甚大,那必然不能分;若没个外人来,就见荣国府实在是臭不可闻,如此非分了不可。
打定了这主意,贾敬便老僧入定一般地坐在厅中,不肯再说一句话。
却说宁荣二府闹着分宗的事传开了,京都中异姓的亲戚朋友家很快都知道这事,但没人敢来“劝和不劝离”
。
昔日贾赦病重还没咽气时,贾珍就急慌慌地为贾政奔走,请人为贾政上陈情书。
这些“亲戚”
家大都随大流地替贾政说好话上陈情书。
虽贾赦、贾琏父子回京后,并未提起此事,但“亲戚”
们心虚,都觉贾琏必定是不服贾珍亲近贾政一房才要分宗,与他们疏远,也当是这么个缘故;他们冒然劝和,贾琏八、九不会给他们脸面,若是提起他们上过陈情书的事,岂不是叫京都里将他们看成是与贾政沆瀣一气,合谋逼死贾赦的人?再者说,贾琏是“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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