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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夕莲眉毛一挑质问道,“为什么要换掉?你怀疑予淳哥哥要害皇上?”
韦娘嘴唇颤了两下,目光中有不可思议的心痛,她不明白,夕莲一向对自己乖顺有加,竟会为了卢予淳……夕莲紧接着冷冷说了句:“太医说了,这配方没问题,又不是吃的,不过闻一下,能害人么?”
韦娘低下头去,夕莲嗓子眼堵的慌,转身就走,韦娘看着他们长大的,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自从进了宫,她就疑神疑鬼的,难道予淳哥哥的为人她还不了解么?越想越气,夕莲转身喊:“韦娘!
韦娘!”
可是身后无人,唯有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她慌了神,冲到宫门外,只见韦娘端丽的背影,从白玉石阶缓缓滑下,在一望无际的青砖地面上渐行渐远。
她忽然就害怕了,害怕韦娘就这样从她生命中消失,她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韦娘那样说话!
可是,韦娘怎么可以丢下她就那样走了呢?她无缘无故觉得委屈,坐在门槛上呜咽起来。
一旁的宫女都不知所措,因为这个皇后的心思实在难琢磨。
一个胆大点的上前轻声劝道:“皇后娘娘,不如回房歇会,此处阳光刺眼。”
夕莲猛地一起身,泪水涟涟朝她喝道:“要你管?去把韦娘给我找回来!”
几个宫女吓得赶紧应道:“是,奴婢遵命!”
然后匆匆跑走了。
水榭前方搭了个台子,丝竹班子在艳阳高照下蔫了一般,曲调低迷。
夕莲陪太后听曲,却时不时朝拱门瞟去,太后轻微的话语飘来:“皇上都快回朝了,你还敢约他进宫。”
夕莲回头看太后,却见她眉眼含笑,指尖轻轻在胳膊上点着节拍,纯然一副陶醉的表情。
让人怀疑方才的话究竟是不是她说的。
一个青色的身影轻快走近了,夕莲回身一看,匆匆迎上去劈头盖脸问道:“你给我的荷囊究竟是什么东西?”
予淳眉尖萦绕着淡淡的愠气,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
夕莲理直气壮说:“我知道是药,不过韦娘去查了,她从来不做无谓的猜疑,一定是你藏了什么心思!”
卢予淳不可置信问:“韦娘?她查我?”
夕莲有些不悦,说:“她查你自是有她的理由。”
“那你呢?找我来就是问这个?”
夕莲一时语塞,忽然一声惊雷响起,众人才发觉乌云不知何时已遮天,张狂了多日的太阳终于隐了去,此时乐班子忽然奏入了佳境,曲子凄迷高扬起来。
夕莲蓦然发现在回廊的尽头,有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眉眼盈盈望着这边。
不像是妃嫔,她想想还是先与太后告辞了,卢予淳抓住她胳膊问:“叫我进宫,就与我说这几句话?夕莲,你究竟怎么了?”
夕莲轻声说句:“小心点,这四处都是人。
改日再谈。”
沿着池边的回廊行至拱门处,那女子俯身行礼,夕莲淡淡从她面庞上扫过一眼,也是温婉贤淑的模样。
出了宫门,她随口问旁边的侍婢:“方才还进了名女子是何人?”
“娘娘进去后,卢将军携夫人进去给太后请安了。”
夕莲纳闷了,问:“哪个卢将军?他有夫人?”
“回皇后娘娘,当然是卢予淳将军,他的大婚可是轰动金陵的喜事啊,两个月前那夜里的烟花,娘娘也看到了,真是美极了。”
夕莲怔住了,卢将军大婚?予淳大婚?两个月前的烟花……她双眼发昏,几乎站立不住,一旁侍婢急忙扶住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声惊雷,大雨就那么下起来,瓢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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