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祝融城附近竟有一个土地神,每隔数月便要从城中索去一少女,肆意蹂躏玩弄,最后将其残忍杀死。
官府对此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因凡人无法与神抗争,二是如此也可保得一方平安。”
凤箫闻此,也是满腔愤怒。
这世上之所以有神仙之存在,是为了替凡人伸张正义,执掌天理,护佑天纲,怎可行下如此恶毒之事?真该打下十八层地狱,日夜身受折磨!
褚沅低着首,道:“其实……我最最愧疚的事,却并非此事,而是……桐婴嫂嫂她……”
他说到这里,骤然起身,尚带稚嫩的俊颜满是坚毅。
他转过身,向着端坐于椅上的凤箫叩首一拜,郑重道:“褚沅言尽于此,就此离去了,凤箫女官肯听我说这些无劳什子用的废话,褚沅多谢了。”
他言罢,转身即走,凤箫冷声道:“你且站住。”
褚沅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步伐加快。
凤箫冷冷一笑,道:“明知凶多吉少,却还是甘愿赴死吗?”
褚沅骤惊,转身望向她,声线微颤,“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你甘愿为之而死的那个人,是你长兄,褚倪。”
凤箫凝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的道。
风乍起。
分明是夏日,却是风寒而日盛,对比鲜明。
褚倪依旧是一身白衣如雪,清俊的眉眼里看似温柔如水却尽显冷意。
他目光悲悯的弯下身子,轻抚着坐在地上,目光慌乱的白仙鹊的头,柔声道:“仙鹊,你好生想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白仙鹊一脸惶恐的看着他,清丽的五官不知因何原因竟显得有些扭曲。
只听得她不断的低声道:“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远处的柱后,安吏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及腰的墨色长发在风中微微飘着,暗色的眸中光华流转,煞是妖异。
但见他绮带低垂,衣袂翩飞,腰间系着的珊瑚玉袂透着碧色的光泽,整个人说不出的雅致风流,任谁也想不出,这样一个风雅若水的公子竟会是一个嗜血而无情的魔魅。
许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冷眼看着凡人的喜怒哀乐,然后毫不留情的宽袖一甩,将他们逼入更黑暗的绝境之中,直至身心俱毁。
他如此辛苦的积蓄力量,全然是为了那一个人。
他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只为能与她并肩,能与她再度相聚,可是如今……
“安吏居。”
身侧忽地传来一个女声。
那声音听上去甚是柔婉而有礼,可分明却透着刻骨的疏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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