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雀蓝坐在水边,幞头丢在一旁,长发披散。
听得脚步声裴皎然转头,一抹天光悄然落在她面上,乌发在晨风中轻舞。
“刺史精神挺好的。”
裴皎然掬水扑面,似笑非笑,“我听营卫说,刺史昨天在外面舞了许久的刀。”
李休璟笑了笑,“食多腹胀,便活动活动筋骨,以此发散。”
闻言裴皎然勾唇,脱下靴袜搁在一旁。
白皙的脚缓慢浸于溪水中。
溪水尤浅,未能没过细怜脚踝,却被她拨起细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玉笋般的脚趾在冰凉溪水中忽勾忽纵。
李休璟静静看着,只觉天地似乎在此刻黯淡。
眼前人如月中聚雪,而他望之如坠烟海。
他走神之际,裴皎然已经穿好了靴子。
头发随意绾起,扬首微笑睇他。
“刺史还打算在这站多久?”
凉凉一句落下,裴皎然移步先李休璟一步离开。
她没兴趣在这里吹冷风。
回营后二人草草用过朝食。
李休璟便下令全军祭祀阵亡于此的魏军将士们。
贺谅将剩余的六百余人整合好,站在一座座坟茔前。
按魏制有凡将士出征死于行阵,同伙需为其收尸,而诸兵士死亡的祭埋之礼,祭不必准备牲牢,埋葬也不必准备棺椁。
务令权宜,轻重折衷。
如果是死在贼境的士兵,不仅要单酌祭酹,还需要墓穴深挖至四尺,主将率领余部哭祭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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