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北平来南京时,本想带几个姬妾过来,可是朱菡萏非说要给皇上留个不恋女色的好印象,也在群臣中博个好名声,阻止了他。
当时想来,确实是好计策。
如今看来,朱菡萏就是为了独自占着她。
她虽是个聪明的女儿,却不是个理智的女儿,竟对自己父亲产生那种想法。
若不是李静芝为了设计朱孝宁,结果误打误撞让朱菡萏也喝了,她也不会对他吐露心声。
可是这种心思,即使不说,以后也会露出来,藏不住的。
而且以菡萏那性子,捂得越久,越疯狂,只怕到时候他都挡不住。
知道得早,他还可以防一防,省得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眼下,他不如顺水推舟收了李静芝,做些恩爱样子,也好绝了她的念头。
彦王这般想着,就打算给李静芝个“名分”
。
至于将来,她若安分,就免了她的罪;若还敢有小动作,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他还捻不死这么一只小蚂蚁么?他手里捏着杯盏,“噗”
一声闷响,杯盏就在他掌心里碎了。
朱孝宁到彦王书房时,他已整理妥当,只是面色酡红,身上也有股怪异的香气,手臂上也缠了绷带。
她作为晚辈终究不好多说什么,便让张拓奕打头阵,先行进去,她才入内落座。
彦王瞅了瞅表情各异的三人,呵呵一笑,再盯了盯诚惶诚恐的袁氏如坐针毡,先声夺人:“本王被奸人设计,才害了李姑娘。
不过本王不是吃了不认账的人,自会给她个公道。
听说李姑娘孝期已过,过几日本王就抬她过门。
李姑娘先祖也是书香门第,奈何世道不公,只留下这么个女儿,既然跟了本王,我就该给她个合适的位分,待明日,本王就进宫跟父皇说立她为侧妃。”
彦王明知李静芝孝期未到,却说她守孝已满,显然是故意的。
袁氏一直吊着心,生怕女儿这身份,恐怕只能做个小小侍妾,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就没提醒这事。
最没想到的是,承蒙彦王垂怜,他竟要立李静芝为侧妃,袁氏喜得差点从位子上摔下来。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也是一惊,这不就是摆在眼前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嘛,整个人都木了,未发觉袁氏高兴得直哆嗦,几乎要坐不住了,幸而玉芷紧紧地抓住袁氏的胳膊稳住了她。
朱菡萏知道眼下这情形,李静芝是定要进彦王府的门了,可没想到父王竟然要立她为侧妃,当下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腾地站起身来:“父王,李静芝的父亲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左谕德,哪里有什么精贵身份,怎么能做侧妃?”
“菡萏,待李姑娘进了门,可就是你的长辈了,不可直呼其名。”
彦王心中暗叹菡萏果然沉不住气,面上却平静无波,只淡淡地提醒了她。
朱菡萏不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给自己搬了个又臭又硬的石头,而且这石头以后就横在她门口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若是李静芝憎恨她,今后这彦王府恐也要失了安宁。
待得带回北平,母亲也会嫉妒得要扒了她的皮,谴责她没看好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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