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在一起,只是哭,再没说话。
絮儿赶到偏房的时候已过三更。
屋里点着十几盏烛台,明晃晃地烘出一种温暖氛围,使人联想不到自尽上头。
金枝垂着脑袋坐在梳妆台,因哭过,脸上泪痕斑驳。
嘴唇与下巴挂着好些白白的面粉,使她像个卸妆不彻底的小旦。
絮儿走来蹲下拉她的手,没问砒霜的事,没问下毒的事,只问她:“到底是谁打的你?”
手背阵阵传来王妃掌心的暖热,她感觉心腔空前憋胀,快要爆炸了。
眼里忽然涌出一股滚烫的什么,居然是泪。
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哭了。
“王妃,我……”
金枝哭得声线颤抖,要说的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见她哭得厉害,絮儿忙摸出绢帕给她擦泪,集美则跑去厨房重新生火给她烧水洗脸。
灶上有一碟子烤熟的花生,是金枝从灰堆里扒出来的。
她临死还记着集美交待的事。
集美感觉眼睛又热又胀。
提眼扫量一圈,金枝不但将碗盘洗净放好,一并把柜子案台擦拭干净。
连明早要用的水都提前倒满一整缸。
集美坐在灶前的小杌凳上止不住地流泪,前所未有地替谁感到庆幸。
北风又紧了些。
谁也想不到,在这寂静又萧索的冬夜因为两个女孩的努力,另一个女孩免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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