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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暮头也不敢抬,几乎是鹿禹稱松开的瞬间,她避开唐崇的手,另一只手握住被鹿禹稱刚刚松开的地方,一副自我保护的样子往后缩了缩。
唐崇看着她的样子,也没再往前,转头对上鹿禹稱:“鹿先生,这里是你的地盘,是不是应该确认好病人的病情,免得误伤。”
鹿禹稱把手插.进口袋,唇角微弯,眼神却没有温度:“唐队长也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管好你的人。”
师辰被家里人带着出去的时候,他依旧死死盯着陆之暮,哀戚而痛苦,甚至隐隐夹杂了一丝憎恨。
这憎恨让陆之暮心底生寒,让她不由得想起两年前另一个人的目光,同眼前的人如出一辙。
隔了一会儿,有个女人又匆匆进来,她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看陆之暮,语气哀求:“陆小姐,我知道你大抵不愿透露那个人的去向,可,你刚刚也看到了,师辰他因为那个人状态真的很差。”
“就当我求你,”
女人和陆之暮差不多同岁,一副温柔模样,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可怜,她伸手递了一张名片过来,“你要是什么时候愿意说了,请一定要联系我。”
陆之暮觉得好笑,一个两个找她是做什么?她没有伸手接,依旧抓着手腕,表情冷冷的:“不需要。
况且我刚刚也没撒谎,她真的死了。”
女人眼底有一瞬间的诧异,紧接着又灰败了下去。
她捏着名片,低头抿唇沉默了半天,离开前还是抬起陆之暮的手,把那张名片塞到了她手里:“麻烦你。”
外面送走一波,隔了一会儿迎来了另一拨人。
唐崇看着外头引着老太太过来的人,看向鹿禹稱:“鹿先生,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鹿禹稱没理他,招呼外面看戏的余响:“你先把她带去催眠室。”
看其他刑警依旧跟着,鹿禹稱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崇:“我是准备好了,可你的人好像没有。”
唐崇愣了一瞬,摆手让跟着的刑警留下,单余响领着老人家去催眠室里。
他看老人实在一副紧张又手足无措的模样,出言安慰:“奶奶您别怕,只是聊聊天。
我们有办法找出谁在撒谎,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我们也能证明的。”
鹿禹稱出去做准备。
他在休息室面对着落地窗站了一会儿,听到了身后浅浅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缓缓被合上。
鹿禹稱回头,看到了陆之暮垂着头,双手交叠的模样。
他气定神闲,陆之暮看不出他的情绪。
隔了会儿,鹿禹稱终于听到陆之暮低低的出口:“刚刚,谢谢你。”
鹿禹稱没动作,回她:“你是在我这里被纠缠的,是我疏忽,我理应出手。”
哪里是他的错,又不能料到师辰刚好同她认识,又刚好不对头,刚好纠缠了他……这个人可真会给自己揽责。
陆之暮暗暗腹诽。
停了停,她继续开口:“总之,谢谢你。”
鹿禹稱这次倒没再推脱,他垂眸看着陆之暮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声音认真无比:“陆小姐,按照合约内容,你在我这里寻求一个庇护,这是我们双方认可的,所以我会保护你。”
所以我会保护你。
陆之暮倏然抬头,发现鹿禹稱那双晶亮的眸正极其认真地看着自己。
别这样认真地看着她,别这么一本正经说会保护她。
陆之暮转身,捂上跳到近乎失控的心口。
她想自己是疯了,原本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可以治病的速效药,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她病的更重了,这次却不知道何法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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