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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荣公主的生母去的早,尽管她是大公主,无人敢薄待她,可是毕竟少了生母的贴心关爱,如果她娘还在世,一定会事无巨细的打听清楚,分辨给她听,替她想办法拿主意,也会跟她细细备齐一干可能和不可能用到的用品,确保没有遗漏。
但毕竟是没娘的孩子,皇帝操心国家大事,不会对她太细致,这些话居然还是宿敌张纤告诉她的。
裕荣下午才抵达建安,第二日清晨就要动身,晚膳过后赶紧派人在当地采购药材,就怕陪嫁里的药材还不尽够,估计到了下一个城镇还会继续采购,她现在对她的小命可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裕荣自婚期定下开始,一直郁郁寡欢,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百事不上心,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也没用心打听北狄那边的情况,经张纤一提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阳光,决定路上招个护送的北狄人过来问问,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第二日,队伍出发,张纤昨夜被强留在裕荣公主的小院,清晨更被挟持上了公主的马车,跟着送亲队伍出城。
“你该不会是要绑架我吧。”
张纤跪坐在车厢的一个角落,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脸上还挂着大大两个黑眼圈,显然昨夜被折磨得睡眠严重不足。
裕荣抱着一只锦盒,锦盒里就是那那只小兔,裕荣还认真的给它们盖上了一方锦帕当被子,两只小兔努力的从帕子里面拱出来,当它们真的拱出来,裕荣又不厌其烦的给它们再次盖上。
“我不会原谅你的!”
裕荣看也不看张纤,显然她的气还没消。
“我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也说了,我不在乎,我们两个想要化敌为友真是无稽之谈,而我居然出了一个这么愚蠢的主意。”
张纤嫌恶道:“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你还有名声可言吗?谁不知道郡主张纤,那可是自以为是,妄自尊大,寡廉鲜耻的代名词。”
裕荣哼了一声,把手指伸到一只小兔的下巴上给它挠痒痒。
“不过这么多罪名里,可没有愚蠢这一项。”
“现在有了。”
裕荣瞪了张纤一眼,道:“当人们知道,昭荣郡主张纤落魄到向本宫乞和,受到本宫讥讽的时候。”
“乞和?”
张纤抗议裕荣玩文字游戏:“怎么会是乞和?虽然是我提出的……真不明白,你都要离开大昭了,我干嘛还要跟你和解,一定是因为先头吃的豆糕没有消化,一定是这样,平民的食物不知道会不会含有什么毒素都说不定的。
“
豆糕躺着也中枪。
“那就是乞和,别说你没有那种想要先和我化敌为友,然后再说服我为你写信回安阳的企图。”
裕荣把张纤看透了,她唇角讽刺的翘起:“张纤你就承认吧,你已经输了。”
努努嘴,又道:“要是安阳城那些以前跟你打交道的小姐们,知道你现在多么落魄,一定会悔恨当初曾与你为伍。”
“……”
张纤大有虎落平阳,游龙困水之饮恨。
“不过,看在你是最后送本宫一程的人的份上,本宫没准可以保持缄默。”
裕荣狡猾的道。
张纤捕捉到了一丝讯息,讶异道:“也就是说,你绑架我,为的就是让我再送你一程?”
突然发现许久不见,裕荣公主的表达方式疑似别扭了许多,你要我送就直接说吗,何必搞得跟绑架似地。
“虽然你害死了本宫的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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