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瓦特海姆,我吃过很多亏,受过很多打击,流过很多次委屈的眼泪。
记得有一次快交学费时,我的积蓄完全不够用,所以请了半个月的假,去矿山打工,勾选的都是不包伙食、时间最长的活儿。
神族的体力和耐力不及侏儒,那一天我饿得头晕眼花,失去知觉,仅仅是凭着意识,去敲一块块坚硬的巨石。
半夜两点过,老板才挖到的一颗有拳头大的宝蓝金刚石不见了。
听他在后面叫唤询问,因为体力透支,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然后,后脑勺被巨大的矿石砸中,我摇了摇,当场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扔到矿山外,不要说工钱,本来身上带的钱都被搜刮光。
我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去找老板评理,他说我把工钱丢在你身上,自己没保管好,怎么反倒责备我。
再说,你一小姑娘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别来我这了。
侏儒就是这样,野蛮、粗鲁,但都是很厉害的巧匠,拥有强大的智慧。
他们打造出很多宝物,贩卖给竞争中的阿西神族和华纳神族。
他们喜欢黑暗的环境,就算离开瓦特海姆,多半也都会去阿西尔部落。
在华纳部落,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受过这样的待遇,于是只能忍着委屈,咬牙离开矿山。
可是,刚一下山,我就发现自己连医药费都付不起,终于忍不住跪在草场河岸边大哭起来。
这些年,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做着奇奇怪怪的梦。
我时常会梦到阿西尔族的入侵,他们在黑暗中冰冷的眼神,分明的轮廓,还有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念出的咒文,接下来,万箭穿心的刺痛,会让我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还有一部分时间里,姐姐会出现在梦中。
她用坚毅刚强的口吻对我说,娜娜,振作起来,别忘了,无论经历怎样的困难,姐姐都会在身边守护着你;还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时间里,我会梦到一个人的笑容。
那是很奇怪的梦境。
我不曾清楚他的相貌,不知道他的年龄,甚至不知道他的瞳色,却知道他在凝视着我,用一种让人几乎落泪的温柔眼神。
那是横在归途中的寂寞,是被封锁在时空记忆里的怀念。
即便从来没有过任何人,只是出自一种本能,我都知道,那是深的目光。
很可惜的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只是一个梦,他都如此吝啬言语。
如果他真的存在,一定是一个深沉如海的人。
尽管我们不曾有言语交流,但只要到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微笑,我就会觉得再不畏惧任何事。
这样一个没有和终点的重复之梦,一直支撑我的精神世界,直到现在。
这说来都有些可笑。
当然,再美丽的梦境,在遇到闺蜜真实的咆哮以后,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和她从第一次见面几乎打架,到现在成为住在一起的好姐妹,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而很多时候,我都特想把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记录在魔法球中,扔给那些一见她就烂醉如泥的男人们,他们还能不能陶醉地说出“她就是华纳海姆的香榭丽舍大道”
。
就像现在。
我回家沐浴更衣,在她乱七八糟的柜子里翻出专用鱼油提炼试管,准备赶回店铺,但刚迈出门,就被无形的力量锁住。
回头一,果然是闺蜜掐着我的脖子,一脸阴沉地说“我今天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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